拂曉之時,上官淺和司徒紅就已抵達無鋒坐落的山腳下。
上山的路盤桓蜿蜒,一眼看不到頭。
上官淺目光凜凜,剛想抬步上前,就被司徒紅給攔住了。
“上官妹妹,先將地圖拿來吧。”她輕輕攤開手掌,示意上官淺。
上官淺從袖中抽出地圖,卻並不放在她掌心中,只是淡淡開口道:“帶我一起。”
是不容商量的語氣。
上官淺心中清楚,司徒紅壓根沒想帶上她。
她這宮門執刃夫人的身份,終究還是會讓她忌憚的。
若她猜的不錯,司徒紅入宮門,一是為了從她身上尋到無鋒內門的進法,二是探尋她在宮門的地位。
一個被看重的執刃夫人,起碼能保證她平安回到無鋒。
畢竟,宮尚角最是護短。
司徒紅輕笑一聲,拿過她手中的地圖,說了句:“那就請妹妹跟上吧。”
兩人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山巔,密林前站著一個戴面具的男人,似乎是在等司徒紅。
“東西。”那男人自動忽略了站在司徒紅身側的上官淺,對司徒紅說道。
司徒紅緩緩從腰間解下一枚令牌,套在指尖,眉眼含笑:“寒鴉壹,我可未曾騙你。”
“景信果真捨得把令牌給你。”那男人看了令牌許久,才嗤笑一聲開口。
司徒紅朝上官淺揚了揚下巴,有幾分得意地說道:“這還得多謝上官妹妹。”
原來,那日景信救她,就是以這塊令牌作為交換……
上官淺心中一動,開口問道:“你們打算怎麼做?”
“我欠景信的,自當還給他。你們想如何便如何。”說罷,面具男轉身不再搭理二人。
司徒紅雙眼微眯,挑眉看向上官淺,說道:“上官妹妹,我的計劃中可沒有你。”
上官淺沉吟片刻,笑道:“姐姐,請便。”
她是來看點竹死的,不是來送死的,萬一這兩人殺不了點竹,若她參與,想必逃不掉,不如靜觀其變。
司徒紅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離去,才走兩步,她頓住了。
她背對著上官淺,警告道:“若你對我動手,恐怕你下不了無鋒的山。”
上山的路暢通無阻,想必也是她的手筆。
司徒紅雖自信上官淺不會出手救下點竹,卻對上官淺事後會否對她出手無甚把握。
做人需給自己留條後路,倘若她有事,上官淺就無法安然下山。
上官淺嘴角輕勾,抱拳道:“靜候佳音。”
司徒紅與寒鴉壹的身影漸漸隱沒在密林之中。
此戰,不勝則敗,生死一線,頗需要幾分勇氣。
上官淺於原地靜候了兩個時辰,終究是忍耐不住,抬步走入了密林之中。
無鋒的內門,說起來,自從她被點竹丟給寒鴉柒之後,就鮮少來過了。
眼下,即便暖日當空,內門之中猶有漫天的霧瘴,比起舊塵山谷的瘴氣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踩著地上的枯葉,走了一陣子,才稍微看清了前方的境況。
明明進來的只有司徒紅和寒鴉壹,地上卻橫七豎八的都是屍體。
難聞的血腥氣籠罩著這塊陰沉地土地,她並未在地上那些死屍中尋到點竹的屍身,真是可惜。
上官淺不防,被一個人扯住了腳踝。
“救……救,寒鴉……肆……”躺著的人聲音沙啞,氣息奄奄,但上官淺聽得出來,是云為衫的聲音。
她蹲下檢視她的傷勢,背部橫七豎八不知捱了多少刀,卻都不甚致命。
最可怖的是她腹部的一個血洞,鮮血源源不斷地往外冒。
那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