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穿著一身黑色,冰冷的眼神在兩人身上逡巡。

“若我想得沒錯,出雲重蓮一旦被我拿走,宮二先生就會破門而入,對我大打出手。”景信仍然舞著扇子,坐沒坐相地看著神色都相當凝重的夫妻倆。

“也不知,會不會放過自家夫人。”他含著笑意看向上官淺。

上官淺心中一片悲涼,眸光定定地看向宮尚角。原來她即便坦誠相待,他也還是會拋棄她。

他不信她,從未信過她。

結局從未改變過。

宮尚角持刀慢慢逼近二人,擰著眉,看向景信:“出雲重蓮給我。”

景信倒沒多做阻礙,甚至一點留戀也無,把匣子拋給宮尚角,撇撇嘴:“宮二先生的防心可真不是一般的重。”

上官淺看他如此灑脫,不禁疑惑地看著他,卻並不作聲。

“美人不必如此看著我。”他伸出摺扇旁若無人地抬起她的下巴,欣賞著她難看的面色,淡淡說道:“出雲重蓮於我根本無用。在下只是想幫你試探試探你家夫君。”

他的目光看戲似的落在宮尚角身上。

“不過,你們夫妻倆的心眼可真是一個比一個多啊。”

景信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流轉,最後在宮尚角極為難看的注視中撤去扇子,起身想走。

宮尚角的刀猛地刺向他,寒光之中,只聽得他朗聲笑起來:“就憑你,攔不住我。”

他施展輕功離去,宮尚角也不追,又將刀尖指向上官淺。

上官淺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何滋味,只是暗自嘲笑自己傻的可以。

哪怕前世被他設計,她也安慰自己許是他並不知道自己中了半月之蠅,可如今,提先的開誠佈公也沒換來他的信任。

為何明明已經釋懷,她還是會淚流滿面,真是不爭氣啊……

她起身,對上他的刀尖,偏了偏頭,問道:“角公子如今是想殺了我嗎?”

她沒有他的孩子,沒有任何的籌碼,他殺了她不會有任何問題。

“出雲重蓮對宮門很重要,你卻瞞著我將它送給無鋒之人。”宮尚角沒答她的話,卻不肯放下手中的刀刃,落在上官淺眼中,便是他想殺了她態度。

上官淺眸中含著淚光,映在宮尚角眼中,他心中一動,腦後陣陣作痛,似有久遠的記憶要衝破枷鎖。

上官淺緩緩上前,一步一步靠近他,似是不解:“宮門的刀,不是隻對著外人嗎?”

“宮尚角,你又騙了我一次……”她的聲音語調綿延到他耳中,他疑竇頻生,何為“又”?

“宮尚角,沒有你所謂的無鋒之人,我已經死了。”她緩緩閉眸,一滴晶瑩的眼淚滑過臉頰,遺留下一滴淚痕。

“好一個無鋒之人……你終歸是有偏見,為何不能信我一次?”上官淺的質問的聲音帶上了哭腔,抬手抓上了他的刀刃。

若是仔細看,宮尚角持刀的手在微微發顫,腦部的鈍痛和心底細細密密的疼痛都讓他心力不濟。

“你想殺了我,是嗎?”

刀刃很鋒利,她幾乎剛剛用上些力氣,手下就已經淌出了點點血跡,順著手掌,蔓延到手腕。

應該很疼,她也很怕疼,可現在卻渾然不覺:“你想殺了我,就來啊。”

她握著刀刃,讓它一寸一寸逼近自己的脖頸,那裡光滑細膩,只要他稍稍用力,上官淺就會死在他面前。

宮尚角從沒想過要殺了她,只是他無法忍受上官淺背地裡仍與無鋒之人有牽扯。

他壓著聲音,強忍著疼痛道:“你為何不告訴我?”

“告訴了你,還會讓我把出雲重蓮送出來嗎?”上官淺淚眼朦朧,對上宮尚角的目光。

他的眸光微滯,一時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