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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中只有宮門,沒有我的死活,你根本不在意我,那晚我遇襲,你應當一直都在,卻不肯施於援手。”上官淺微微偏過頭去,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她輕笑起來,帶著些許諷意:“我若說要用出雲重蓮報恩,你只怕會把我鎖在角宮,讓我再也出不來。”
“原來你的喜歡,就是利用我,就是不信我。”質問的語言從她口中說出,竟成了無聲的哀悽。
她移手握住刀刃抵住她的胸腔,蠱惑著他:“再往前一步,角公子,你就能殺了我了。殺了我,永除後患,你敢嗎?”
她面容清冷,除卻眼淚之外,再無別的表情。
上官淺永遠不會拿她自己的性命做賭注,她知道宮尚角不會殺她。起碼,她身上已經被他種下了同心蠱,子蠱在她身體裡,她若是死了,宮尚角也活不成。
如今也是時候讓他看清楚他自己是一個多麼糟糕的夫君,一個多麼糟糕的合作物件。
但明明該是堅如磐石,毫無所動的心腸,為何還是鈍鈍的抽痛,為什麼又會是這樣?
她對上他,總是一敗塗地,丟盔棄甲,狼狽不堪,他用幾日前相贈的孤山派招式迷惑了她,如今看來還是一場幻境,一場精心為她設計的幻境。
而她已經在幻境中溺斃兩次了……
宮尚角看著她的眼淚撲簌簌地流下,大腦一片空白,太陽穴處開始抽痛。
他的目光好不容易才聚焦起來,看見上官淺那隻血淋淋的手,不禁卸了力道,手中的刀刃緩緩垂下。
無聲之中,上官淺脫力般跌坐在地上,他一向對血腥味敏感,濃重的血腥氣湧入他的鼻腔,上官淺的傷口應當不淺。
宮尚角忍著腦部的劇痛,佯裝無事,把刀收入刀鞘,慢慢走到她跟前。
他剛伸出手想去觸碰她,就被她躲開了。
“別碰我。”他聽見她說。
想來應該是恨極了他吧,他自嘲地勾起唇角。
見上官淺抗拒,他也不做反應,撐著刀,半跪在她面前,細細地看著她。
感受著宮尚角粘膩的目光,上官淺咬了咬後槽牙,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就往門外走。
宮尚角的額間掛著冷汗,不知何時添的頭痛的病症,卻無力再跟上去。
“你要走?”他艱難得開口。
“角公子都拋棄我了,為何不走。”她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心下雖然疑惑,步子卻未作停頓。
對於一個幾次三番拋棄她的人來說,她還有必要獻出被他棄如敝屣的關心嗎?
聽著她的話,宮尚角的腦海中不禁湧現出了他的夢境。
夢境中的女子與上官淺有著一樣的容顏,她眼含熱淚望著他,帶著些微希冀,朝他開口:“角公子都拋棄我了,為何不走?”
而現實之中,她的目光冷冽,滿是決絕。
他腦內鈍痛,在女子走出房門的那一刻,終是撐不住了,刀哐當一下掉在地上,他捂著頭陷入了昏迷之中。
上官淺沒有回頭,手下鮮血淋漓,她卻渾然不覺。
一步一步,在金復的注視之下,走至門口,眸中不知為何還是帶著些微淚光。
在門口停下,她緩緩回頭,看向金復,粲然一笑,卻掩不住哀婉的心緒。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說道:“金侍衛,不上去看看角公子嗎?”
說罷,抬腳出了萬花樓。
街上依舊人聲鼎沸,升騰著歡鬧的氣息,周遭都是人,可她卻聽不見任何人的聲音,只知道往前走,不管前面是懸崖還是康莊大道。
“你又輸了”她似乎看見另一個自己站在對面,對她說話。
她穿著無鋒刺客的衣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