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她。
“你怎知,我在她面前是演的,在你面前就是真的?”上官淺回望他,懟了一眼。
宮遠徵皺皺眉,把頭扭了回去,給自己倒了杯茶水,說道:“你現在這個樣子,醜。”
上官淺一愣,隨即火氣一下子躥了起來,宮遠徵在氣她這件事情上,是相當有水平的。
“又沒讓徵公子看。”說完還覺得不夠,又補充了一句,“羽公子可是喜歡得要緊。”
宮遠徵重重地放下茶盞,瞪向她,上官淺只感覺他莫名其妙,絲毫不畏懼地瞪回去。
“上官淺,你最好不要太放肆,我警告你……”
“遠徵”低沉的聲音傳來,如情人溫柔繾綣的低語,又如地獄惡鬼的呢喃,是宮尚角。
門被推開,宮尚角走了進來,暖暖的陽光在他身後傾灑而下,頎長的身姿,稜角分明的面龐,時時刻刻緊緊蹙起的兩道濃眉,微微上揚的眼睛裡透著不屑於掩飾的懷疑,是宮尚角了。
上官淺笑了起來,痴纏的記憶湧上心間,千種滋味,最後還是紅了雙眼,她用過真心愛過他,可他不知道,至死也不知道。
宮遠徵向宮尚角問了聲好,轉頭看向上官淺時,卻只見她的雙眸閃爍著淚光,看向宮尚角的目光中暗含著他不能理解的驚濤駭浪。
他忽然覺得不舒服起來,上官淺,不是最會隱藏自己的心思嗎,如今又是在做什麼?
他用力地拂了拂衣袖,布帛的摩擦聲似是驚醒了她。
上官淺回過神來,連忙用衣袖揩了下眼角,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宮尚角踱至她身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有些失態的她,淡淡開口:“上官姑娘,認得在下?”
是疑問,也是肯定。
上官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回他:“宮二先生,江湖之間,無人不知。”
宮尚角哂笑了一下,直起腰,又踱至宮遠徵身旁,留給她一個背影。
“上官姑娘醒了,便收拾收拾,去地牢吧。”
上官淺點點頭,剛想應聲好,卻瞳孔驟縮,“地牢?”
她才醒,便要去地牢?
上官淺回味過來,他動了疑心,而疑心病是最難治的病症。
她不服氣,抬眼再去看那人時,卻連一片衣角都找不到了,她錘了一下床,瞪向宮遠徵,罵道:“你們宮門,就是這麼對救命恩人的?”
宮遠徵抱著手臂,聳聳肩,一副賤樣:“誰讓你來路不明,偏偏又行事高調……”
“閉嘴,滾。”上官淺輕斥他。
宮遠徵也不甚在意,走之前還說:“再過半刻,角宮的侍衛會來接你,珍重哦,上官——姑娘。”他刻意拖長了音。
上官淺別過頭去,不再搭理他。
當他把門合上的一刻,上官淺把枕頭一下子擲在地上,宮遠徵嘴角微勾,他看她吃癟,其樂無窮。
上官淺就這樣被關進了牢裡。
她抬眼打量著這個溼冷陰暗的地牢,心裡止不住的冷笑,兜兜轉轉又回來了。
宮尚角站在她身後,皺眉看著她的身影。
第一次見面嗎?他暗覺不是第一次,那樣熟悉的身影,午夜夢迴,不知出現幾次。
壓下心頭的不適,他開口:“上官姑娘,為何會有這塊玉佩?”
他抬手,一枚玉質極好的玉佩就掛在他的手上。
上官淺回過身來看他,直視著他的雙眼,平靜無波,已經沒有了初見時那般情緒湧動。
“角公子不記得?”她伸手去拿那塊玉佩。
宮尚角比她先動,提前抽走,讓她撲了個空。
而她也不尷尬,收回手,淡淡道:“我是大賦城的上官淺,角公子三年前曾救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