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做了一個夢。
“上官淺,報仇有那麼重要嗎?”那個被剃了頭髮的男人在給她上藥。
“廢話。”她冷冷地說著。
“報仇比你的命重要?”寒鴉柒似乎還不甘心,繼續問道。
“是。”她乾脆得回道。
“那比我的命呢?”他繼續問她。
上官淺飄在半空中,看著與自己面容一模一樣的女人猶疑了片刻,說道:“你今天的話有點多。”
寒鴉柒似乎對她的答案很不滿意,卻並不說什麼,沉默地為她上藥。
畫面一轉,她又看見寒鴉柒倒在林子裡,暖暖的陽光卻再也捂不暖他的身軀,而他的目光追隨著她離去的方向,死不瞑目。
“去過自由的生活,不要回去了。”上官淺飄在空中,似乎又聽到那個男人的呢喃,可他分明躺在地上,已經死了。
面上一片冰涼,原來,是自己的眼淚。
夢裡,他沒叫她回頭,她走得決絕。
她穿著繡著杜鵑花的粉色裙子去向點竹尋仇,最後被點竹戳成了篩子,也是,死不瞑目。
上官淺又聽見一陣嘆息聲,她問道:“是誰?”
“你該醒了。”是電子音。
上官淺處於一片虛妄的空白中,說道:“我需要一個解釋”。
“謎題到了最後,自會有答案。”留下這麼一句搪塞的話,它似乎就消失不見了。
上官淺緩緩睜開雙目,就對上了宮紫商的眼睛。
她看她醒來,忙放下手裡的點心,說道:“你醒啦?”
上官淺點點頭,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宮紫商尷尬地咳了聲,說道:“我這不是,最近胃口不太好嘛,就想到書上說——秀色可餐,我就想到阿淺的姿容,在宮門排第三,都不敢有人排第二……”
“大小姐,是第一?”上官淺含著笑意看向她。
宮紫商忙捂住雙頰,嬌嗔道:“誒喲,別拆穿我嘛。”
上官淺也捂唇輕笑起來,然而笑了沒兩聲,就馬上換上了嚴肅地面孔,問道:“執刃如今如何了?”
宮紫商忙回她:“幸虧你百草萃喂的及時,否則……好在,命是保住了,只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不知道,那天宮遠徵把你抱到醫館的時候,你就像是從血堆裡爬出來的一樣,渾身都是血,氣息微弱,還發上了高燒,可是嚇死我了。”
“宮子羽都差點哭了,你知道嗎?”話音一轉,她的聲音裡帶上了幾分幸災樂禍,卻覺得讓上官淺聽出來有些不好,又急忙壓下去。
上官淺聽她絮絮叨叨的,才有了撿回一條命的真實感。
“羽公子呢?”上官淺問道。
宮紫商一臉磕到了磕到了的表情,打趣道:“怎麼,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上官淺不禁扶額苦笑起來,嗔道:“哪有?大小姐不要亂說……”
“你倒是恢復的不錯,都有心思想男人了。”突兀的聲音,突兀的人,突兀的鈴聲陣陣。
是宮遠徵。
見他一副不屑加鄙夷的表情,上官淺恨不得立刻下床卻揪他的耳朵,她如今可是宮門的大恩人,他現在是什麼態度。
上官淺的面色暗了下去,宮遠徵也是一臉不爽,只有宮紫商的眼神在兩人之間逡巡,她似乎嗅到了火藥味,打算開溜。
“遠徵弟弟,先和阿淺聊聊,我就不打擾了。”
她走之前,附在上官淺的耳邊說:“宮子羽現在執刃那裡侍奉湯藥,過不了一個時辰,就該來尋你了。”
上官淺點了點頭,宮紫商提著裙子開溜。
“你倒是在她面前演的好。”宮遠徵在桌旁坐下,帶著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