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人的。”上官淺往後退了退,卻被宮遠徵一下子扣住手腕,她不解地看向他。
宮遠徵也不多說,只是皺著眉頭,冷酷地回答她疑惑的眼神:“把脈。”
上官淺又白了一眼。
“你眼睛不舒服嗎?”宮遠徵問她,放下了她的手腕。
上官淺很想再翻一個白眼,但她剋制住了自己。
言歸正傳。
“徵公子,宮喚羽如何了?”
宮遠徵蹲在她跟前,聽她問出這話,低下頭再抬起來,直視著她的眼睛,“經脈被震斷,已經廢了。”
上官淺頷首,宮鴻羽終究是下了死手,這對父子,她一時想不到究竟是誰比較心狠。
宮遠徵端起地上的燭臺,慢慢湊近她。
他本就生得白,湊得越近,看著越白,慘白的一張臉,又有燭火投射下的陰影,看得上官淺心裡一驚,這副樣子,有些瘮人。
他的眸子黑漆漆的,直勾勾地盯著她看,看得她心裡毛毛的。
上官淺搓了搓雙臂,躲避著他有些駭人的目光:“你在幹什麼?”
宮遠徵答道:“我在——看你的心。”刻意延長的聲音,詭異的笑意,讓上官淺有一種錯覺,他馬上就要剖開她的身體,挖出她的臟腑來瞧瞧了。
她登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無語道:“你是不是有病?”
說著,就去搶他手裡的燭臺,他抬手,不讓她夠到。
她就攀著他的胳膊去抓,這樣一來,兩人湊的極近,近到宮遠徵的鼻腔裡全是上官淺的味道。
梔子花香帶著一股藥香,聞得他雙頰發燙。
他一下子站起來,叉著腰,笑道:“原來你怕這個?”
上官淺暗道不好,連忙站起來,宮遠徵頭也不回地走出門,沒錯,還帶著這間地牢裡唯一的燭臺。
“徵公子留步,徵公子,宮遠徵,你把燭臺留下。”她忙喊道。
宮遠徵腳步頓了頓,回頭給了她一個嫌棄的眼神,“我哥說你不一般,我瞧著,還是很一般的,畢竟,這麼大歲數還怕黑的人可不多。”
他嘖嘖兩聲,上官淺火起,跑上前,卻被鐵鏈拴著。
鎖鏈輕晃,響聲簌簌。
宮遠徵一愣,看向上官淺,又變得不懷好意起來,意有所指地說道:“今日秋露濃重,宮子羽還在長老殿外跪著。”
上官淺心裡咯噔一下,問道:“執刃呢?”
宮遠徵見她面色變了,心裡不舒服起來,嗤笑一聲:“執刃還未醒,宮子羽膽子越來越大,敢假傳執刃的命令了……”
“宮遠徵,你放我出去吧。”上官淺面色冷冷地,不復那股狡黠的靈動。
宮遠徵見她一副毫不掩飾的擔心模樣,心裡更是不喜,“你想救他?我勸你還是老實待著吧,不然,宮子羽會捅更大的簍子。”
言畢,他轉身離去,上官淺留在原地,靜靜看著那抹微弱的火光離自己遠去。
她在黑暗中,面無表情,心下卻異常酸澀,原來被人偏愛,是這般滋味。
她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云為衫叛出無鋒是有道理的,她有一個愛她的人,而那時的她,什麼都沒有。
“你還好嗎?”一個女聲突兀地響起。
“何人?”上官淺問道。
“我叫云為衫,是宮門的新娘。”
“云為衫?”是云為衫?
“姑娘認得我?”云為衫說道。
怎麼可能不認識呢?亦敵亦友的云為衫,叛出無鋒的云為衫,有情有義的云為衫,執刃夫人——云為衫。
“雲姑娘的姿容出眾,我怎麼可能不認識呢?”上官淺表面恭維實則敷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