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把宮子羽救回來之後,上官淺就被軟禁於女客院落中。

宮門的人對她很是懷疑,卻不能把這個宮子羽的救命恩人關入地牢中,畢竟,宮門還是講究個知恩圖報的。

所以由執刃宮鴻羽下令,將女客院落中最大的屋子派給上官淺,在暗處又派了許多侍衛盯梢。

“你現在已經引起懷疑了。”電子音冷冰冰地說。

“我知道。”上官淺添了一盞茶。

“你是故意的。”明明是電子音,卻聽得出肯定的意味。

上官淺一直覺得這電子音頗有些古怪,總覺得似曾相識。

“你猜?”上官淺笑得狡黠,她的的確確是故意的。

一個身份,是孤山派後人,這個身份,可以讓宮門與她聯手;另一個身份,是無鋒刺客,這層身份,會讓宮門對她抽筋拔骨。

與其坐以待斃,被宮尚角一層一層地扒開,不若她提前坦誠,她不介意多吃一點苦頭,只要可以殺了點竹。

系統的話,她只信一半,攻略成功,抹殺點竹,怎麼聽都會覺得報仇太容易了,但如若攻略成功,哪怕系統不抹殺點竹,她亦可以藉助宮門之力報仇雪恨。

所以,她姑且按著系統的安排做。

有了前世的記憶,她對宮門人的性格不說了如指掌,但也算是熟知一二,依她看來,這個任務似乎並不難。

“這一次,恐怕不如你想得那麼簡單。”電子音在沉寂了很久之後,突然響了起來。

上官淺摩挲著光滑的杯壁,想了想,這一世,點竹竟派來了魍階刺客,這就已說明前世之事不可全信了。

假的宮子羽的出現暫時阻止了鄭南衣的暴露,但宮門的新娘裡有無鋒刺客的訊息已經被宮門人所知。

他們如今將送來宮門的新娘關在地牢裡,貌似不打算動手,按照宮鴻羽的謹小慎微的性子,該是在派人一一查訪新娘們的身世。

畢竟這種方法即便是費力,卻既可保全新娘們的體面,又可成功揪出刺客,如今第一個查的,便該是她。

她輕勾嘴角,此刻,宮喚羽和鄭南衣還沒得手,她有機會救下宮鴻羽。

宮鴻羽不能死,如若他死了,縱使她可設計宮子羽,使他對她言聽計從。但整個宮門也少不得得仰仗宮尚角,依照宮尚角的個性,是不可能動用宮門的力量幫她報私仇的。

他的心硬,她前世已經領教過了。

這一世,若能從宮鴻羽身上下功夫了,讓他知道無鋒的手已經伸進了宮門裡,再不戰就是大廈將傾,逼他動手,方有可能。

只是這樣想來,上官淺又有些不甘心。

畢竟當年孤山派滿門被滅,未嘗沒有宮鴻羽的責任,如若不是他選擇袖手旁觀,孤山一門豈能只剩下她一人。

讓他安生活著,有些便宜他了。

上官淺攥著杯子的手越來越用力,她猛地把茶杯擲在地上,頓時,茶杯碎裂。

她伸手拾起一塊碎片,本是上好的瓷器,一瞬間,便成了利器。

露出瑩白的皓腕,上官淺坐在燈前,用碎片在胳膊上比劃著,她在挑位置,找一個出血多又不傷及性命的位置。

她剛想下手,耳邊的電子音忽的響起:“偏了半分。”

上官淺疑惑道:“寒鴉柒?”

電子音不再作聲,一片寂靜。

“你是在跟我說話嗎?”電子音隔了好久似乎才反應過來。

上官淺靜默著,她是糊塗了嗎,怎會把這個鬼系統認成寒鴉柒。

好在這一世,寒鴉柒未死,她尚有機會彌補。

她啞然失笑,搖了搖頭。

隨後瓷器移過半分,她揮動碎片,一下子劃過自己細嫩的胳膊,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