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文勇選出的一萬宿衛軍,皆為精銳,整齊列於西校場,全副武裝的兵士整齊排列,更名為“徵西軍”。

關顧清一身銀色鎧甲,立於城牆之巔,抽出佩刀向上指天,聲如洪雷,高呼:“必勝!”,校場上的萬名軍士,齊刷刷抽出腰刀同指上蒼,振臂三呼:“必勝!必勝!必勝!”

烈日照耀下,刀光反影,氣勢如宏!

天子重病休養,太子替皇上送軍,見二皇兄一掃兩年的陰鬱,穿上鎧甲威風凌凌,臉上盡現剛毅果敢,揮臂間竟有一呼百應之態,心下突然有種沉重之情。

他臉上卻仍然柔和如往常,將手中的酒杯敬到關顧清面前,道:“預祝鎮西大將軍戰無不勝,早日凱旋!”

關顧清雙手接過酒杯,直視太子,言詞懇切道:“大丈夫志在四方,臣願仗劍護國,戎馬一生,為鄴國永守邊疆,護鄴國成就千年基業!”仰頭一飲而盡。

卓修璟與卿文勇作為悃京兩大軍統領來送行,正立於一旁,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卓修璟心下了然,二皇子向太子自稱為臣,這番話是在向他表明自己的心跡,他只願帶兵守國,遠離悃京朝堂,無意爭權。不禁佩服二皇子的光明磊落和大義凜然,太子有這樣的哥哥一心守護,是太子之福,也是鄴國之福。

大軍整頓完畢,出軍的戰鼓雷鳴,印著“鎮西”大字的紅旗在風中激烈舞動,轟轟烈烈向西而去,戰馬揚起的塵土久久不散。

關顧之立於城牆之上,一直目送軍隊漸行漸遠,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嚴苦在他耳邊悄聲說:“太子,西子店掛了藍旗。”

他才回過神,黯然的點了點頭。

“秦夫人,你這樣過來太冒險了,實在不該!”關顧之見到西子店後屋中的秦惠大吃一驚。

“不來這一趟,我吃不下睡不著,太子放心,我確保無患才來的。”秦惠顯得有些焦急,圓潤微胖的臉上竟也沒了血色。

既然已經來了,再讓她立即離開也無濟於事,關顧之緊蹙著眉問:“有什麼緊要的事?抓緊說。”

秦惠暗自苦忍了兩年,此刻不想再裝,突然目露兇光,道:“關予茉還有兩日生產,我要她死!還要她腹中胎兒也死!”

關顧之搖頭道:“不必要的動作,能不做就不做。”

秦惠兩手撐著桌子,怒道:“不行,蘇慈安害死我的賦兒,她想兒孫滿堂,我偏要她也嚐盡喪子之痛!”

關顧之聽了,想起秦惠死過的那個兩歲幼兒,疑惑的問:“你大兒子關啟賦?不是被他三伯關慕南悶死的嗎?”

秦惠諷刺的笑出聲,表情猙獰:“人面獸心,用親子做局!”

心下又覺得沒必要向關顧之提起多年前的舊事,沒有人會為她的痛而痛,只有相同的利益驅使才能成為前行的同伴。轉瞬就收起駭人的笑容,道:“太子,我倒卻覺得此舉並非多餘,反而是個好機會。關予晴兩年前死於難產,蘇慈安差點一病不起,若關予茉再死於生產,你猜她會怎樣?她如果出了事,蘇一鴻又將會怎樣?此外,黃家與坤王,那是從兩家聯姻,才真正綁在一起的,關係並非牢不可破。假如關予茉之死是黃府原因造成的,你說,坤王的這個利爪,他是要,還是不要?”

關顧之聞言握著摺扇不發一言,探子回報稱蘇一鴻身體強健,近兩年還越發變得性情暴戾,兇殘嗜殺。黔北軍就如同安裝在鄴國身上的一顆隨時都會引爆的炸藥。蘇一鴻不除,這個江山的椅子就坐不舒坦。

素來知道蘇一鴻只有一個獨女,從小疼愛如珍寶,若蘇慈安出事,真的能對蘇一鴻精神上造成致命一擊,不失為一個不用一兵一卒就能釜底抽薪的良策。何況老師說過,要扳倒坤王,得一點一點先除其羽翼,若計劃得當,令他與黃家因此結仇,坤王想再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