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嘩嘩的下起雨來,曾如萍執傘跟在威子身後,書房前的竹林被雨水刷得翠綠,曾如萍笑了笑,說:“統領大人一向喜好美色,我還以為會是滿園花豔呢,一路進來,卻多是這清雅之物。”
威子回頭瞥了他一眼,閒庭信步,嘻皮笑臉,心裡暗嘲:我看你才像一臉風流的公子哥!
見人到了,卓修璟指了指椅子,問:“知道找你做什麼嗎?”
曾如萍入了座,答:“不知道統領有什麼吩咐?”
卓修璟用杯蓋遮著茶葉,抿了口茶水,說:“你三叔是禮部祭祀司文書曾國秀,你十六歲之前,都是由曾國秀夫婦撫養,曾國秀的大兒子曾慶書與你年齡相仿,關係最好。十五年前,曾慶書違抗父命,棄筆從戎,到黔北參了軍。我說得可對?”
“統領所述,一字不差。”曾如萍不卑不亢,頗有風度。
“幾個月前,太子收到密函,細述黔北強制徵農為兵,函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太子身上,你可知何人有這本事?”卓修璟問得淡然。
曾如萍說:“統領實在信任下屬,將如此隱秘的事情告之,但屬下不知道何人有這本事。”
“呵,”卓修璟冷笑,放了茶杯,“別與我裝神弄鬼,老實說,曾慶書人呢?”
曾如萍笑了笑,說:“統領好厲害,還是給你知道了。”
卓修璟:“少拍馬屁糊弄,好好說。”
曾如萍靠到椅背上,說:“好,好好說。我堂兄當年入伍不久,就因與上司發生衝突,被除去了軍籍。如今在哪,在做何事,我也不知道。這麼多年,他只與我聯絡過唯一一次,就是送暗信給太子殿下。我堂兄為人也如三叔一樣剛正不阿,忍受不了黔北軍所行的害國之事,才會冒著生命危險讓我送信。有所欺瞞,統領勿怪。”
兩人聯手傳遞黔北資訊確實不易。卓修璟撫弄著扳指,也不再咄咄逼人,放緩了聲音,說:“你們也是行正義之事,說什麼責怪不責怪?現在的形勢如何,你天天在殿前護衛,不會不清楚。我著急將你們找出來,也是想你們都是有愛國大義的人,或許你可以聯絡曾慶書,我急需知道黔北的行動。”
那封密信將徵農為兵的情況說得詳細,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太子安插的探子要麼渺無音訊,要麼傳回的都是無關緊要的訊息。卿文勇有異動,黔北雖遠,但不得不防!
曾如萍一臉真誠,說道:“我們是有一腔愛國之心,可惜我真無法聯絡上堂兄,上次是他單線聯絡的我,並未留下有關他行蹤的隻言片語,沒辦法啊,統領。”
卓修璟別有深意的看了看他,嘆了口氣:“也罷,你能躲得過嚴苦,往太子身上放暗信,看來功夫不在他之下,能為國出力已是難得。你去吧,若想通了,又了有曾慶書的訊息,記得來告訴我就行。”
曾如萍心知肚明,點了點頭準備告辭,遲疑了一下,又說:“統領,我為太子殿下傳信一事,就別告訴他了。”
卓修璟知道他是擔心太子並不像自己這麼好說話,逼著他一定交出曾慶書,點了下頭。
胡媽攙扶著蘇慈安,一臉心疼,安慰著主子:“小賤人確實可恨得很,王妃已經給足了她教訓,我安排人將屍體丟到亂葬崗給野狗啃,您彆氣壞了身子。”
那個認罪的女孩叫阿容,不知是不是被嚇傻了,還是一心尋死求解脫,瘋言瘋語的承認是自己往夫人的食物中加了班蝥,還說平時就經常往她的食物裡吐口水,拍著手狂笑道:“每次看著夫人吃得香,我心裡就無比舒坦,哈哈,哈哈。”
把蘇慈安氣得吐血,親手持了鐵烙印在阿容臉上,疼得阿容狼嚎不已。蘇慈安追問她哪裡得的班蝥,如何下到食物中,她都交待不清,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瘋瘋癲癲,神智不清,誰也弄不清楚她說的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