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撥好的算盤珠子，摸了摸下巴，說：“十兩。”
“十兩？你搶人啊？”關止因一把將斷流年拍到櫃面，氣得瞪眼大罵。
開店的常會遇到鬧事的野蠻人，摔桌子砸板凳的見得多了，眼前的小公子白嫩，一看就是繡花枕頭，掌櫃的半點不虛，推開劍，攤掌指向門外：“公子請便，不過我提醒你，出了這個門，想再進來就不可能了。”
關止因一把抓回劍，呸，睡到屋簷下也不給這黑心老闆賺了去，毫不猶豫的就跨出門檻，一邊叫：“小二，我的馬。”
等了一會兒，小二牽了馬從房側出來，被那黑心掌櫃拉著耳語，關止因催促道：“講什麼呢？快點。”
小二牽了馬過來，也不給關止因，捏緊韁繩說：“按公子的吩咐給馬餵了精料，公子既然不住店，那這馬糧的錢就得結一下。”
關止因問：“多少？”
小二：“二兩白銀。”
“二兩？”關止因撈起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模樣，“你給它吃熊掌虎肝了？”
小二厚顏無恥的說：“它吃了天山靈草，不信你問它。”
關止因說：“你們這是敲詐，信不信我報衙門。”
小二冷笑道：“報衙門？你有路引嗎？今天馬糧錢不結，這馬就別想拿回去。”
沒想到之前一路跟隨的兩個女子還未離開，見這邊發生的爭執圍了過來。
穿著緋紅色襦裙的女孩蒲扇還是遮著臉，只露出狹長的鳳眼，遞銀子的蘭花指上蓄了長甲，她說：“這位公子的馬糧錢，我幫他給了，別為難人。”
關止因奪過銀子還給她，說：“謝小姐好意，我不是沒錢，是這等無良之行不能縱容。”
小二認出了那個女孩，是城東魯莊主家恨嫁的千金，東郊田莊全歸魯家管著，家中不缺銀子，正要勸說幾句。
一個提著菜籃的小姑娘不知什麼時候冒了出來，用捏著藍色巾帕的手扯了扯關止因的胳膊，說：“等你好久了，跟姨娘還置什麼氣？快跟我回去吧。”
小姑娘娉娉嫋嫋十三餘，猶如二月梢頭豆蔻，衣著素雅，嫩色慾滴。
關止因沒有接話，小二卻開了口：“凊姑娘，這位是？”
被叫做凊姑娘的女孩說：“他是我們東家的公子，與家中姨娘拌了幾句嘴才出來的，我來接公子去黃姐姐那兒呢。”
小二緊著遞過韁繩說：“喲，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麼？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許公子，多有得罪了。”
關止因一把奪過韁繩，白了小二一眼。
轉而向緋裙女子作揖道：“感謝小姐出手相助。”
那姑娘鳳眼泛光，羞羞答答的說：“原來是許家哥兒，原是小事，不必道謝，只是相識就是有緣，我是魯大海之女魯明珠，若哥哥得空，想邀哥哥到我家中做客。”
凊姑娘擋到關止因前邊，說：“不必了，家中親人還等著公子呢，謝謝魯姑娘，請回吧。”
說完拉著關止因就走。
氣得魯明珠在後邊跺腳，蒲扇也放了下來，撅起鮮紅的厚唇哼了一聲，被同伴拉著向東離去。
走了一段，路邊燈籠紛紛亮起。
關止因回想之前走穿了東街，也沒見到一家布料鋪面，心裡隱隱有些遺憾，反正店是住不成了，但還可以趕著時辰再城裡找找。對凊姑娘拱手道：“多謝凊姑娘出手相助，我還要尋個落腳的地方，就此別過。”
凊姑娘說：“你不見黃秀娥了？”
關止因詫異的望向凊姑娘。
凊姑娘笑了笑，明眸半彎，可愛極了。她說：“認識黃秀娥吧？”
關止因點點頭，她怎麼知道？
凊姑娘說：“秀娥姐到宜州後，用你給的首飾開了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