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店,經營有方,不久就將門面擴了,後來又與許家商號搭上了關係,掛了許家的牌子,將宜州的布行生意做成了獨一份,有手藝最好的繡娘,還能拿到寧國的絲錦,府衙裡的太太小姐們都與她關係好得很,所以那店家也不敢為難。”
關止因問:“秀娥不在這裡,你又怎麼認出我的?”
凊姑娘偏著頭,調皮的笑道:“天機不可洩露。”
關止因腦子有點懵,思索片刻也不清楚目前的情況,牽著馬跟著她一直走。
凊姑娘又說:“你也別一口一個凊姑娘的叫我,那是外人叫的,你不必。就同秀娥姐一樣,叫我凊兒吧。”
關止因問:“許家在這裡的管事是不是肖平?”
凊姑娘說:“是的,他也是厲害的生意人,看秀娥姐能幹,與其成為對手不如成為合作伙伴,他有寧國布料,秀娥姐善於經營,讓秀娥姐做了這裡的掌櫃 。”
說話間就到了地方,雖說是晚上,許家布行的鋪面大門依然敞開,還有不少人就著琉璃盞的柔光挑選布料,一旁的老師傅手持軟尺給客人測了身形,又在冊子上寫寫畫畫。
穿過鋪面,從後側雕了鳥獸的烏檀木門出來,突然敞亮,抬頭就見淡月疏星。
關止因跟著凊兒沿著迴廊走了一會兒,來到一間寬大的繡坊,坊中點了十多個琉璃盞,二十來個繡娘正低頭專心刺繡。關止因心裡暗自讚歎,還真是有錢,一個布行竟有這麼多琉璃盞,上次見這麼多還是在皇宮的賞戲宴。
繡坊中,一名嬌小的女子背向門口,側著身與一名繡娘輕聲說話。
凊兒甜喚一聲:“秀娥姐。”
秀娥聞聲轉過頭,可能是屋內亮而門外黑,虛著眼睛也看不清,向這邊走了過來,嘴上說著:“叫你去買菜,晚膳時辰都過了也不見你回來。”
關止因才發現,秀娥確實是跛了腳。
秀娥扶著門框看清眼前白衣男子,怔神少頃,激動得咧開嘴角而笑,淚水卻洶湧奔出。
她雙膝落地,欲叫聲“小姐”,又見他一身男裝,必是要隱藏身份,生生嚥了回去。
關止因急忙扶起她,說:“做什麼啊?快起來。我好餓,有沒有吃的?”
“有,有。”秀娥一邊起身,一邊慌亂的安排人備飯菜。
關止因攬了秀娥的肩,說:“膳食送你房裡吧,去你房裡說說話。”
繡坊中的繡娘面面相覷,低聲竊語:“那小公子好生俊俏,哪家的?”
另一人答:“沒見過,是挺俊,個兒再高點就好了。”
“你看到沒?那個公子摟著秀娥姐走的,大晚上了,還說要去她房裡!他倆啥關係啊?”
秀娥不停的給關止因夾菜,堆得他碗尖冒了出來。關止因擋住又遞過來的筷子:“行了秀娥!你別管我了,搞得我不自在。”
秀娥笑著說:“沒想到在這裡見到小姐,我實在是太高興了。不過,你怎麼回來了?我聽說你被壞人擄走了?還有,你這聲音怎麼變化這麼大?夫人和彩環......”
娘和彩環被害已經過去半年,她時常還是疼痛不已,突然覺得沒了胃口,頹然的放了碗筷,勉強笑了笑,說:“你問題好多呀,幾句話也解釋不清楚。到是你,找著牛牛了嗎?”
秀娥搖搖頭:“鄴國那麼大,一個牙牙學語的孩童,哪有那麼好尋?就算找著,他可能也不認識娘了。我拜託了肖叔,他兒子肖秉成管著許家商隊,遍佈全國,又能拿到通關文書到鄰國通商,他們會幫我留意,就看咱們還有沒有母子的緣份了。”
茫茫人海尋一個可能連真實名字都不記得的孩子談何容易?丁點大的孩子正是見風長的年紀,變化快得很,就算秀娥描述得再細緻,或者畫了最像的畫像,一年半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