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原名為韋亦葭,是寧國公主,景宣帝二年嫁與關啟誠為後,至此兩國開通互市,成為友邦。韋皇后只育有一子,即景宣帝第四子關顧之,出生不久,就被立為了太子,如今年剛過了十七。
韋皇后舉起手中的杯子,四周安靜下來,說:“又是一年新始,今日哀家聚大夥到此,一是共同祝願這新的一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二是要感謝在座諸位的夫君、兒郎為我鄴國大業辛苦操勞。這第三嘛,國師為太子布了一簽,籤像顯花開並蒂、桑結連理,意示著太子今年內宜納妃,而且太子也已到適婚年紀,皇上與哀家欲為其擇選良配,還請諸位暢言推薦。”
眾人一起飲了酒,將太子誇了一通。但沒人提推薦太子妃的事。
南邊賞戲臺落座的禮部侍郎之妻周夫人伏到溫夫人耳邊,小聲說:“說什麼推薦太子妃,誰敢呀。”
“為什麼?”溫夫人不明所以。
周夫人以手遮口,像是在說什麼天大的秘密:“你不知道嗎?年前蘇王妃去了好幾個府,府中的女兒許了人家的也就算了,沒有的,她就給人家牽線。”隔得遠遠的恨了一眼蘇慈安,接著說:“可憐我家婕玉,她說是受柯大人之託,為柯家三郎說親。我夫君也不敢駁王妃面子,就這麼給應了。”
“可是兵部尚書柯大人?他家三郎也一表人才,婕玉嫁入他家,也不算委屈,周夫人不必憂心。”雖然柯三郎是個庶出,但侍郎之女能嫁到六部之一的大臣府裡,算起來還算高嫁了,覺得蘇王妃這線牽得也算合適,安慰著周夫人。
周夫人把手中的巾帕往桌子上一扔,嘆了口氣:“唉,你是不知道,柯李家三郎還未成親,就在外邊養了個外室,想來是個浪蕩子。蘇王妃就是想沒有人跟他家爭搶太子妃位置,安排一聲就成,我們家本就沒那個心,還設著法毀了我女兒的婚緣。”
溫夫人如夢初醒,明白了其中曲直,難怪那日夫君要稱婷兒許了人家。
戲臺上一支《蘭陵王》舞曲跳完,還沒有人進言。
韋皇后心中奇怪,太子地位尊崇,儀表堂堂,太子妃極有可能是未來的皇后,理應有不少選擇才對?開口問:“我堂堂大國,竟沒有好人家的女兒可以做太子妃了嗎?”
蘇慈安向劉呈恩的夫人易蘭使了個眼色。易蘭的女兒嫁給了蘇慈安的大兒子關啟銘,兩人是兒女親家。
易蘭得了示意,走到皇后桌臺前,行了禮,道:“臣婦有一人推薦,不知可否?”
韋皇后慈笑道:“劉夫人儘管說。”
“坤王府七小姐到悃京之日,連日大雪驟停,日現彩光,都說是她是祥瑞之人,且樣貌出眾,年齡又與太子相仿,臣婦以為,是個難得的人兒。”易蘭說。
韋皇后還未說話,便聽外邊宮人大聲報:“太子到!”
關顧之身穿黑色蟒袍,金絲裹了邊,束髮上插著金色冠冕,身材高挑,容貌間與韋皇后頗為相似。
關顧之向母后問了安,就自己坐到了韋皇后身側。
韋皇后居高臨下,看向右邊的桌子:“既然如此,請四皇叔的七女出來看看。”
關止因心裡一陣緊張,娘頭一日囑咐她,在宮裡千萬要規矩行事,特別是不可出頭冒尖,如果真的選太子妃,一定要顯得平庸無為,儘量躲過去,別讓人記住最好。可千想萬防,沒想到就她一個人被推了出來,這可怎麼辦?
見她遲遲不動,蘇慈安用手肘輕輕推了她一下,她才走上前去,向皇后行跪拜禮,聲音略顯顫抖的說:“臣女,臣女關止因,拜,拜見皇后。”
“不用緊張,你抬起頭來,哀家看看。”韋皇后聽她說話柔懦不順,想著她年小怕生,溫聲安撫,又上下掃視端詳了少傾,才說:“長得也算標緻可人,哀家看了也喜歡,你可會琴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