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苦,想要你今後都過最好的日子。”
“那娘為什麼難過?”關止因看著娘。
孔鈴:“皇宮是世上最難的地方,你性子直率單純,怎麼過得了那樣的生活,還有,你,十八歲之前,是不可以嫁人的。”
在梨樹村的時候,娘就常憂愁,有時候是為了交不上的租子和稅錢,有時候是為冬日入鍋的糧食。現在進了這暖塌美食用之不盡的王府,過上了金枝玉葉的生活,娘還是愁。關止因不喜歡娘傷心的樣子,她生性樂觀,活潑好動,娘似乎也只有她在跟前的時候會開心。關止因沒大沒小的捏孃的臉,嘻笑著說:“娘放心,好女子那麼多,又不是我想當就能選得上,”又指著自己的鼻頭,很有自知之明的樣子,“你看我可有一點太子妃的富貴樣?何況,我也不想嫁人,我要一輩子都陪著娘呢。”
孔玲一下笑了出來,一掃之前的陰鬱:“你就會胡說八道。”
關止因抱了母親一隻手臂,靠到她的肩頭,說:“老師罰我抄《女德》,我看到一個故事,說一個女的,因為丈夫娶了新婦,將她趕出了門,過了一段時間,這女的採了蘼蕪下山,遇到了丈夫,就跪在地上問:你的新妻子怎麼樣?丈夫說,她原來是美,但織布的技術不如你,這麼看來,新婦不如你好。”
“後來呢?”孔玲問。
關止因將頭離開母親的肩,伸手取自己頭上的釵環:“沒有後來,這個故事只是這麼寫,是為了告訴我們,女子就是要服從男子,被丈夫趕出家門,遇到了,還要’長跪問故夫,新人復何如?’我看這《女德》一定是男人寫的,女子就該這麼卑微嗎?”
孔玲接過女兒手中的釵環,放進首飾盒子,說:“可是男尊女卑了上千年,世間不一樣是好好的嗎?你就別整日胡思亂想了。”
“女子不如男,這種想法就不對,反正我才不會做那樣的女子,如果我以後嫁人,就得是君心無二意,若有必絕離。”關止因伸長雙手,打了個哈欠。
孔玲見女兒困了,拉了她往床邊去,笑著說:“你剛才還說要一輩子陪娘,這會兒又要嫁人了?”
“那我不嫁了,我就寫個《男德》,也讓男子好好學。”關止因脫了鞋也不好好放,隨手丟到地上,發出“嘭”的一聲。
孔玲手寵溺的指了指女兒的頭:“你呀。”
正月初三天剛亮,彩環就帶著兩個侍女一起為關止因梳洗,關止因還沒睡醒,也研究不懂這些複雜的裝扮,就閉著眼,神思還在夢裡,由著她們侍弄。
蘇慈安的貼身嬤嬤胡媽帶著魏娘子進來,胡媽禮貌性的向關止因行了禮,從彩環手上拿過梳子,命令道:“得了,你們都在旁邊候著,請魏娘子來吧。”
這魏娘子在城華大街上開了一間名為“西子坊”的脂粉店,店面不是非常大,但所售的胭脂水粉是要麼是來自其他國家的奇貨,要麼就是魏娘子自己配的良方,悃京貴族女子趨之若鶩,好貨都得提前預定。魏娘子本人對配色、服飾、首飾、妝容都極為精通,擅於藏缺顯優,經她的手打造出的女子,立即能美上七八分。
關止因臉不大,輪廓清晰,眼睛大而明亮,睫毛密黑,眉毛也比尋常女子的黑濃,鼻樑高挺筆直,兩片薄唇線條柔美,下唇左角有一棵針眼大小的痣,整個臉看上去柔媚中又帶著英氣。
魏娘子一邊折騰一邊讚歎,把關止因從頭到腳誇了個遍,唯獨換衣時,指了指關止因胸前的位置,可惜了一聲:“七小姐個兒還行,這兒怎麼這般小?”關止因雙手護住胸前的褻衣,尷尬的呵呵兩聲。
關止因穿戴好,從裡屋出來,就見關啟禾翹了二郎腿,正要往嘴裡塞小籠包的手停在半空,眼睛睜大了說:“哇,哇,七姐,我都要相信你真是神仙了。”
關止因兩手遮住臉,故意用嬌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