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暜拋下了手中的筆,真是無語了,非但貓叫聲越來越大,隨著鑼敲個不停,外面逐漸開始有人聲鼎沸的感覺。管家宇文度也跑來彙報,說里正帶人前來,需要戶主出面。於是楊暜便跟著他來到門口,大門敞開著外面燈籠火把非常明亮,前些日子見過的里正趙乂和一位身著捕頭服飾的人帶著一群坊丁和捕快守在外面,看到開門楊暜出來認得他是家主,趙乂當先叉手行禮說道:“楊家大郎,奉萬年縣令,王捕頭臨時開坊門搜捕逃犯,說是獨孤陀遣奴婢蓄養貓鬼謀害獨孤皇后與楊右僕射的夫人鄭氏。如今事發了正在滿城搜捕豢養貓鬼的奴婢,據悉此人善於駕馭貓鬼害人,現在可能潛逃入平康、宜陽、務本、崇義四坊,於是萬年縣下令開啟這四座坊門搜捕逃犯,還請大郎行個方便!”楊暜這些日子已經家中初步樹立了些威信,知道這是正常的官府辦案流程,用眼神示意宇文度讓開道路,走上前去,也叉手對二人說道:“二位大人裡面請。”
趙乂和捕頭見他如此識趣也投桃報李,囑咐進入搜查的坊丁捕快嚴肅紀律不要亂來,轉眼間一群人就烏央、烏央的進府搜查了起來,宇文度也示意呂德華、慕容勰和張英跟過去,以免有人做小動作發生齷齪,因為有上官吩咐,加上還有人盯著,坊丁和捕快也就沒有故意亂翻亂動,規矩的搜查每處可能藏人的地方。楊暜對趙乂和捕頭說道:“二位大人夙興夜寐勤於公事,還請到正堂喝杯茶歇息片刻?”二人臉色略見緩和,這早春時分還是有些寒涼的,平康坊那麼大,居住著上萬人,查探下來這整夜都不得歇息,也巴不得喝口熱水暖和暖和。楊暜眼神示意旁邊的宇文度去沏茶,邊和兩人問道:“二位大人,請問何為貓鬼?”那位王捕頭結過話來說道:“好叫大郎知道,所謂貓鬼,就是善養鬼者養貓將其餓死,餓死後用秘法促使其成鬼,即為貓鬼,然後就可以役使貓鬼或盜人錢財或謀人性命,貓鬼子時靠近人身會使人全身產生針刺般劇痛,實際上貓鬼是在吞噬人之內臟,最終導致人吐血而亡。”楊暜狀若害怕的聽著王捕頭介紹連連點頭,內心卻毫無波瀾,這種無稽之談對核心是現代人的他來說純屬扯淡。
這時候宇文度進來給趙乂、王捕頭和楊暜分別端上了茶後悄然退下,一時間三人也陷入尷尬的沉默之中,楊暜剛準備打破僵局說點什麼,後院方向突然傳來一聲驚叫。三人同時站了起來,王捕頭精神大振一馬當先的向後院方向走去。後院本身堆放了很多酒罈空地就少,柴房門口已經擠滿了人,捕快們紛紛拔刀出鞘,坊丁拿劍的抽出了劍,用槍棒的紛紛握緊了手中的槍棒,片刻兩個捕快和一個坊丁,合力從柴房中拖出了條大腿粗的蟒蛇出來,其中一個捕快手臂上鮮血淋漓,似乎還受了點傷。
王捕頭嘆了口氣,罵罵咧咧的帶著人往外走去。楊暜連忙走上前去,不住氣的對王捕頭道謝,同時表示更深露重的,捕快和坊丁們都辛苦了,為聊表謝意,讓他們拿幾壇酒去暖暖身子。王捕頭臉色好看了很多,讓捕快們解除警戒還刀入鞘,臉上有道疤的一個坊丁洩憤般隨手用鐵劍刺了一下旁邊的柴草堆,不巧的是劍竟卡在了其中。他用力也沒能拔出來,就想左右撬一下,誰知也許是這時候的鐵器太脆,稍一用力“啪”的一聲,鐵劍竟折斷了。他不由得呸了一口,還想去撿落在地上的斷劍,鐵器現在還是稀缺品,楊暜走上前來,從袖中摸出了把五銖錢隨手遞給他,一邊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好像已經快要破防的樣子。疤臉拿到銅錢,惋惜的瞥了眼地上的斷劍,轉身歡天喜地的跟著王捕頭向外走去,沒注意他一轉身楊暜就走上前去假裝關門,悄悄用腳將掉在地的斷劍踩入土中。
院門口,王捕頭和趙乂一起向楊暜行禮道別,感謝他積極配合執法和熱情招待,囑咐他有異常情況隨時彙報上去,楊暜也客氣的回禮道別。院中鎖上門後,楊暜淡定的吩咐其他人回去休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