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個小時。
周笑推開門的時候，就看到鬱時予雙手交疊坐在門口的長椅上。
“走吧。”
劉洋村條件不好，車並不能直接開進去，她會聯絡殯儀館將劉奶奶的帶去火化。
周笑不想回家，想去劉洋村幫著劉奶奶收拾一些東西。
“我去劉洋村，你要是.......“
“我送你。”
這個時候周笑不想推辭，她點點頭。
車被迫停在村外一段路，鬱時予陪著周笑一起走路進村。
這段時間周笑來過幾次，村裡的人越來越少了，就三四戶老人家。
剛下過雨，村裡的路並不好走，幾腳下去，鞋邊已經沾滿了泥巴。
周笑渾然不在意。
到了門口，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婆婆站在啊門口。
看到周笑，她眼睛欣喜了幾分，快步走了過來。
“有，小周，你可回來了，你奶奶她昨天沒回來，我正愁要不要報警呢。”
老人家好意，周笑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不用了。”
周笑平日裡待人都很和善，今日這樣，對面的人一看就明白了。
“哎，小周你也別太難過了，這都是命裡定好的。”她朝著屋內的方向看了一眼，“前幾天，老婆子突然叫我過去，跟我囑咐了很多事情，都是要講給你聽的，原來。”
原來離開時早有預感。
根據那位好心人說的，劉奶奶橫衝直撞地跑到馬路上，然後就直接不省人事了。
“她可能是想去找你。”老人家道，“前一天，她嘴裡就老唸叨你的名字，還有她那個兒子。”
“嗯。”周笑安靜地聽著。
老人家繼續：“咱們也不識字，但是老劉囑託的事兒我是一定要幫她辦好的。”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布包。
周笑有印象，劉奶奶很寶貝藏在枕頭底下的，她從來沒關心過裡面是什麼，但是應該不是一般的東西。
“這副金耳墜子是老劉最值錢的家當了，她當年做姑娘的時候家裡給攢的。一隻為了養活劉軍賣給了以前隔壁的老於頭，剩下這個這些年她一直留著說要給你做嫁妝。老劉沒孩子，把你當親孫女看啊。”
周笑接過小布包，開啟一看是一隻很細很舊的一個金耳環，雖然沒啥分量但是被主人儲存的很好。
“老劉說，萬一她有什麼事就跟你說，家裡頭沒啥值錢的東西了，之前你放在抽屜裡的錢她都沒動過，讓你帶回去。”
“孩子，別太難過了。跟我們這些半隻腳踏進棺材的，早死也算是舒坦了。”老人家感慨萬分，她和劉琴差不多的年紀，她倒是還活著，可是活著能幹什麼看著村裡的人越來越少，兒女又不管自己。她還不如老劉呢，雖然死了個兒子，但是就連這個便宜孫女待老劉都比她那幾個子女待她要好。
周笑謝過，才回了劉琴的房子。
周笑雖然也會經常來，但終歸是一個眼睛不便的老人家，屋內還是有點亂還帶著一股腐朽味。
為什麼劉琴會死在大馬路上？
周笑知道，那是回村的必經之路，她是在最後等她兒子回家。
周笑把劉琴的衣服收拾了一下，鬱時予已經在門口幫她準備好了火堆。
老一輩的人去世都喜歡大操大辦，但是周笑的能力不夠，只能幫她燒幾件衣服過去。
“你知道，我是怎麼認識劉奶奶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