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笑皺了皺眉頭,按下回撥。
那頭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哪位?”
“您好,昨天您打的我的手機,請問有什麼事嗎?”周笑禮貌地詢問。
那人想起來了,聲音有些激動。
“你可總算是接電話了,你奶奶昨天在路上暈倒了,我給送醫院了,我看到她身上你的掛牌,醫院讓我聯絡的你。”
周笑一個警醒,是周奶奶出事了。
“麻煩問一下,在哪家醫院?”
“市醫院,我送的急診,現在具體在哪個科室我不清楚。”
“好,謝謝。”周笑收起手機,對鬱時予說,“麻煩把我送到市醫院。”
周笑的臉色變得很差,鬱時予就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急忙調轉方向盤,和前面的岔開了路。
“咦,老鬱他們這是去哪?”梁牧開著開著看到鬱時予他們的車在一個路口調頭了。
秦羽往後望,只能遠遠看到一個車尾了。
“什麼呀,說好一起出來玩,不跟我們一起來也不跟我們一起走。”
秦楠聞言目光從手機上移開,在秦羽的臉上停留了一會。
秦羽有些不自然的移開目光。
“放完假,就回學校。”秦楠淡淡地說。
秦羽不想說話了,將車窗完全移下,讓一股熱流竄進車內。
........
鬱時予的車開的很快,到了醫院周笑急匆匆地跑到護士臺去問。
跑得太急,差點被急診門口的臺階給絆一跤,幸虧鬱時予眼疾手快撈了她一把。
護士對昨天送來的那個老太太很有印象。
看著周笑,眼神不明所以。
“你怎麼 現在才來,老太太送來的時候急性腦血栓已經搶救無效昨天十點多的時候去世了。”
護士的聲音帶著一絲責備和一絲惋惜,看到周笑的臉色,最終還是緩了口語氣:“老太太的遺體現在還在太平間,快去看看她吧。”
周笑感覺自己的耳朵不停的在嗡鳴,護士接下來說的話她一個字也聽不到。
鬱時予一手拉住周笑,一邊問:“請問怎麼走?”
“往最裡面的那個電梯到負三層。”
護士的眼神在鬱時予身上停留了很久,可是鬱時予的聲音有點冷淡還帶著一絲寒意,護士也就只敢看了這麼一眼。
周笑被帶著到了太平間。
一個挺冷的地方。
在這樣一個7月的夏天。
劉琴的遺體躺在最邊上,一眼就能夠看到。白布蓋著她整個身體,靜靜地躺在雪櫃上,就像睡著了一般。
可是劉琴睡覺淺,哪怕眼睛不太好,但是一聽到有動靜也會馬上起來看看看情況。
這次她沒有起來,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周笑將白布拉開了一個角,看到劉琴手上那個已經發黃破舊的木鐲子,就已經確認了。
那個木鐲子是劉軍給她雕的,她戴了幾十年了。
鬱時予不用問就知道是確認了。
周笑有些艱難的開口:“你能先出去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嗎?”
鬱時予有些不放心,但還是尊重周笑的想法。
太平間裡安安靜靜地,裡面不止劉琴,彷彿這是亡人在用最虔誠的姿態等待最後的結局。
周笑環抱著自己靠著雪櫃慢慢蹲下。
眼淚抑制不住地從臉頰上滑落,如果她昨天接到電話,是不是還能最後見劉奶奶一面。
她在心裡千百遍道歉,可終究是換不來一句原諒了。
周笑一個人在太平間待了快一個小時,鬱時予也就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