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書看得人都麻了,蕭凌衝又做題。剛剛的經驗還是沒給他一個教訓,他還是以為做題可以引導他進入思考的模式,不會的再回頭去找。不然,整個人的意識狀態太被動。

可他看了幾道就發現,參考答案也沒寫明白,到頭來還是要他大段大段地去認真讀書。

白天已經很疲憊了,入夢,蕭凌衝的眼前,自動攤開的又是之前的那本書。

“物理試卷中有一種題型,要求在幾個選項中選擇出正確或錯誤的選項。可這種題目,讀起來總是有種似是而非的感覺。即便看了參考答案,也還是覺得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

“你的基礎不紮實,導致在理解選項表述的時候遺漏判斷的條件。物理這種東西,本來就是直觀的才好。用文字表述的,很容易在自己思維的直接反饋上混淆相似的概念。你連書都沒讀透,知識點都沒理解透,急著做題幹什麼?”

其實,最開始聽課的時候,雖然蕭凌衝也有認識過這些概念,但在後來每次見到的時候卻只是當成一個空洞的詞彙去處理。有時候還勉強可以拿來使用,但他對它們的印象竟常止步於名稱,就好像它究竟意味著什麼原本就是理所當然被自動忽略的。

蕭凌衝認命地繼續翻著手裡的書。逼著自己,不知過了多久,電學的部分就過去了。到了量子的部分。

其實吧,一貫學渣的蕭凌衝,當初學到量子部分的時候,是奇蹟般地考了個最高分的。這可能也是物理老師相比起其他科目的老師看起來更不願意放棄他的原因。

非要說起來,大概是那“能量只能成份”的概念太過於荒誕離奇,導致其他的學生難以接受。而一貫對新生事物有著極強的接受能力的蕭凌衝,學到這裡,反而覺得刺激。

其實呢,這又有什麼好奇怪的?難道去食堂打飯,可以只要半份嗎?難道去市場買蘋果,還半個半個地買嗎?蕭凌衝滿心的不解。

相對論的時空觀也是。

人們潛意識裡不願意接受時間沒有辦法被統一地衡量,可那只是因為他們已經預先接受了大家都用一樣的表。只有先把杯子裡的水放空,才有可能去好好地理解相對論。

蕭凌衝的水平還是原來的樣子,只是其他學生的能力在這裡掉了下去而已。或者說,因為知道這個部分難以理解,所以出題人考察的也很淺顯。畢竟,蕭凌衝自己都沒搞明白那些題目的背景。

他又仔細地看了起來,看到了一句話。它說,當原子在通常狀況下處於一個低能量的狀態,就更穩定。

如果是以前,這句話似懂非懂的,可能也就那麼過去了,當做了“不需要問為什麼”的自然條例。可現在,蕭凌衝再次想到了奶奶那句“路上慢點兒”。他那原本就有如嗅覺最靈敏觸手亦或視線最刁鑽抓鉤的思維,在經過一定的積澱後,越來越展示出其原本的潛力。

高能量的狀態,當然是危險的。就像我們,即使會經常使用各種交通工具行進於途中,更多的時間也還是保持“靜態”。

連續性地閱讀同種風格的文字,蕭凌衝漸漸地已經對新語言有所適應。他不耐煩龜速的閱讀,已經開始在一眼掃過去的時候把視覺範圍內的影象中的文字的形象整體性地捕捉後再於腦海之中重組,其中欠缺的邏輯性就由大腦的直覺補充。由於這些知識之前多少是有些印象的,故而理解的也八九不離十。

看到阻尼振動與受迫振動,蕭凌衝莫名地聯想到電學中自然狀態下會互相中和的電荷和用電池人為地維持電流的電路,又莫名地聯想到自然狀態下會自然減退的熱戀感與人類社會中明明沒有任何在一起的必要卻不知為何堅持認為自己一定要找個人搭夥走下去從而誕生的一對對強行自我繫結的伴侶。

再往後,第一次好好審視“波”的定義,再聯想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