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哥哥一句,小心翼翼的抬頭看扶桑,見她表情完全不為所動,嘴角下拉了點。

“你當我愛管你呢?天天混得跟個小跟班似的,白家那丫頭就是大小姐,你就是她座下走狗……”

“你混蛋。”大花猛的朝哥哥吼過去,拿起碗想砸,還沒來得及扔出去就被人攔截了,“幹嘛,你們要幹嘛!”

“我想問你幹嘛,不吃就一邊去,還拿碗砸你哥,誰給你膽子了?”

攔截她的是剛進屋的陳厲,表情嚴肅,目光冷得讓成年人都發怵。

大花敢對著家裡其他人蠻橫,卻不敢對著她爸發脾氣。

“不吃就到一邊去。”

奪過大花手裡的碗往桌上重重一放,陳厲轉身去洗手洗臉,看得出也是在強行壓制自己的脾氣。

扶桑和二花在廚房看著,二花小身體微微發顫,扶桑連忙扶著她肩膀讓她靠著自己。

等到陳厲發完火,她才拍了拍二花的肩膀,示意她出去跟哥哥弟弟們吃飯。

“你幹什麼呢?這麼大脾氣,把孩子都嚇到了。”

輕輕關上廚房門,扶桑靠近陳厲,幫他擰乾毛巾擦了下背脊。

“都是才幾歲的孩子,難免有個吵架的時候,慢慢教就好了,打罵壓得了一時,壓不了一世。”

扶桑的聲音很輕,像貓兒溫柔的喵喵叫,繞著陳厲來回蹭,軟乎乎的。

陳厲反手抱著扶桑,倒把她嚇了一大跳,手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最後才試探著輕輕圈上了陳厲的腰。

“毛子的娘,死了。”

扶桑一愣,有點沒反應過來。

在記憶裡搜尋了好一會兒,終於翻出看過的那本書上很不經意的一句回憶。

[毛子娘命太苦,幼年喪父中年喪夫老年喪子,家裡就她一人,身體又不好,無法栽種作物,只能在房前屋後種點菜跟人換吃的。終於在一場重病後上吊自殺了。]

幾十萬字的文章裡,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落到現實,就是一條沉重的人命。

陳厲吸了吸鼻子。

“毛子家在老區山上,那裡生活條件很差,本來田地就種不出什麼糧食,加上他娘身體不好,常年小病不斷。這一次生病都沒錢醫治,又不肯找我們求救,最後被人發現,她吊死在毛子的屋裡。”

陳厲把臉埋到扶桑發頂:“她為什麼就不找找我們呢,再怎麼也能給她湊點看病的錢。”

聽著陳厲壓抑的低泣,扶桑的眼睛也溼了,她抱緊了陳厲的腰,像是希望雙臂的力量能帶給他精神上的安撫和支援。

靠著門板,黑皮大兒子也聽到了他爸的話,還有隱隱的哭聲。

黑皮少年的手指扣緊了褲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