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戰戰兢兢,生怕觸了新帝的黴頭,上一個只是在朝堂提了一句後宮不能無主的大臣現在已經在發配寧古塔的路上了。
沈染,立後,擴充後宮等字眼已經成了寧錯的忌諱,誰都不敢輕易觸及。
寧錯已經進化成了加班狂,每天拉著文武百官就是各種開會,一開始還有老臣感嘆新帝勵精圖治,是個百年難遇的好帝王。後面天天加班,身體吃不消了也開始轉變了態度,都盼著啥時候能夠告老還鄉。
文武百官有苦不能言,他們的聖上還在殫精竭慮,夜以繼日呢,他們這些做臣子的又怎麼敢抱怨,紛紛埋怨起加害沈染的人來。
如果再給他們一次機會,他們一定不規勸新帝擴充後宮,沈娘娘在的時候,他們的君主情緒相當穩定,也好說話。現在他們都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錯步了先前那位大臣的後塵。
再說回冷宮事變,寧錯下令徹查,最後矛頭卻指向了柔貴人,柔貴人害怕東窗事發,已經畏罪潛逃了。寧錯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可是線索到她那邊就斷了,於是寧錯下令全城搜捕柔貴人。
他一直覺得自己為了報答恩師,已經給了江柔兒想要的一切,除了寵愛。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她還要去招惹他的染染,明明他已經警告過她很多次。
如果是為了爭寵,他的心很小,只能容下一人。不知何時起,那抹小小的倩影已經紮根他的心底,再沒有旁人可以靠近。
江柔兒好像人間蒸發一樣,杳無音信。
寧錯不相信她有這樣的本事,背後一定有人幫助她,不過寧錯沒想明白的是,如果真有人幫,為什麼還會任由她流落煙花之地,還是說她本來就是安插到他身邊的眼線。
寧錯不是沒有這麼懷疑過,只是派去監視她的眼線一直沒發現異常。
唯一的慰藉是沈染用命給他換來的孩子還在他身邊,事發之時剛好被抱去清洗找奶媽了。
太后在此事發生後罕見的出了她的宮殿,還抱了那孩子。寧錯看著那個場景,就忍不住腦補自己小時候大約也是這麼被抱著的吧,被輕柔的拍著後背順著奶嗝。
太后似乎很喜歡那孩子,經常要奶嬤嬤把孩子抱去她跟前餵養。
連寧錯小時候都沒這待遇,愛屋及烏,連帶著和太后的關係都親近了些。
還能生硬的偶爾喚上那麼一聲母后了。
太后倒是頗感意外的看著寧錯,沒說什麼,然後又把注意力轉到其他地方了。
寧錯看著襁褓中的嬰兒發呆,眉眼都像極了她。
另一邊,一輛馬車緩緩駛出上京,直奔滇城而去。
馬車上鋪著厚厚的褥子,軟塌上的女子身子還很虛弱,唇色蒼白沒有血色,下體還時不時有惡露排出,還好有個貼心的宮女陪在她身邊照顧著,不然月事帶都沒人清洗。
沈染一早就籌劃好了,銀子都折算成了銀票,一大部分存進了錢莊,隨身攜帶的那部分足夠她安全抵達滇城了。
時隔年餘,上京的繁華從耳邊呼嘯而過,沈染的內心無比的寧靜,雖然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但是她彷彿已經嗅到了自由的氣息,這種感覺久違的令人興奮。
這幾年的時光還在腦海裡倒帶,一切仿若隔世又好像發生在昨日,清醒的有些糊塗。
“姑娘,滇城快到了。”小宮女細心地替沈染掖好被角。
沈染還在坐月子,見不得風,小宮女每天都給她描述外面的場景。
“你可去過滇城?”
“回姑娘,奴婢出身蜀都,和滇城臨近。倒是沒去過,只在長輩口中聽聞過。”
“蜀都是個好地方啊,如今出來了,你也不必自稱奴婢了,你的賣身契到了滇城我便歸還你,屆時你想回家就回家,想去哪便去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