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你知道的關於你背後之人的一切,朕顧念手足之情或許可以考慮留你一命。”寧錯居高臨下俯視著下方之人。

寧冽受了刺激精神有些恍惚已經聽不見別人言語了,腦子裡反覆重複著江柔兒已經死了這句話。

寧錯緩了神色,他一直只是覺得自家這位哥哥是個廢物,自小就看不上他。如今還能見到他這般深情的模樣,倒是願意高看他一眼了。

“把他帶下去吧。”

侍衛們上前把寧冽和他帶過來的人馬控制住,帶下去看管。

沈染這才吱聲:“你何時醒的,為何要跟寧冽說江柔兒死了。”

寧錯沉吟:“她確是死了,不堪受辱自盡了。”

寧錯的神色沒有太多波動,議論他人生死彷彿只是在討論菜市場的菜價一般。

沈染只是聽到:“受辱?”

沈染分明只是叫人把她帶下去看管並沒有授意下面的人這麼做。

寧錯不是很想繼續討論這個話題,但是看著沈染探索的目光,就耐著性子解釋:“這是軍營,母蚊子都飛不進來,來了一個女犯人,她會面臨什麼樣的遭遇可想而知。”

沈染倒是沒想這麼多,她雖然恨江柔兒處處針對陷害她可也從來沒想這麼對她。

腦補一些畫面過後沈染竟然有些自責了,倒不是聖母心氾濫,只是覺得這麼對一個女子,不免有些太過殘忍了。

“你是早就醒了?”沈染試探性的問道,畢竟對方還知道些她不知道的訊息。

寧錯沒有回答也沒有反駁只是情緒複雜的看向沈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已殘忍,她害了你,我不可能放過他。”

沈染知道寧錯是在解釋,他才是幕後授意者,叫沈染不要有心理包袱,也是間接承認了他早就醒了的事實。

“那你為何連我也瞞著?”

寧錯解釋道:“我是在做一些謀劃,不告訴你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沈染不信這一副說辭,他分明是想躲懶,什麼事情都讓她分擔了,還不夠坦誠,什麼事情都想瞞著她。

這男人,真是可恨!

沈染分明是生氣了,別過頭去不想再跟他說話,更別說繼續關心他的身體狀況了。

寧錯又想故技重施,裝病痛博取同情,沈染直接頭也不回的出了營帳。

趙鄯本就一直在邊上候著,眼看著沈染負氣離開,好心提醒道:“主子,娘娘已經走遠了。”

寧錯白了他一眼,心裡也有些小侷促,好像真是玩脫了,他的親親夫人生氣不理他了。

怎麼哄?線上等,挺急的。

還沒等寧錯想出什麼辦法,又出了亂子。

敵方知道自家主子前來和談反被拘禁了頓時士氣高漲,大舉進攻想要營救寧冽。

寧錯冷笑,他還真是懂得玩弄人心,故意把寧冽這顆棄子丟擲來榨乾最後的價值。

自家那個蠢哥哥也是,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呢。

戰爭的號角一觸即發,沈染氣鼓鼓的剛回營帳就聽見外面沖天的號角聲。

沉寂的山間煙霧繚繞,在寧冽前來和談的期間,對方士兵已經趁機靠近了十餘里地。

兩方要正式交火了。

先是雙方大將上前叫陣,沈染隔得遠遠的又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對方的主將竟然是武狀元蘇牧,她曾經的緋聞暗戀物件。

他不僅投靠了寧冽還混上了主將的地位。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對此沈染不好評價,蘇牧之前抑鬱不得志,去了那邊反而能大展拳腳,實現自已的理想抱負,換個角度看,他也有自已的理由吧。

只是可惜,他押錯了寶。

只是可惜,長公主沒有勸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