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你真的可以做到,想忘記就忘記?”
房湛啟頓住兩秒,沒回應章之遙說的話。
背對用手關上門,頭昏厥到寸步難行,只能蹲下來。
腦袋和身體都靠在牆壁上,他睜眼呆滯望著天花板。
是啊!
這怎麼可能做到醒來後,就會忘記一切。
剛才說出這句話也是他下意識為自己和妹妹今後的相處,隨意找了個搪塞的藉口。
不知道之後要如何繼續相處下去?
房湛啟腦袋如漿糊一樣,轉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個辦法,只能坐在地上,一個勁埋怨自己。
埋怨自己沒有教好妹妹,沒有掌握兄妹之間的相處距離,沒有看穿她的計謀。
所有一切的問題,他都要攬到自己身上,越這樣想,心裡越是自責。
而門外的章之瑤,用手摸了唇上殘留的血,痴痴看了看。
她心裡沒有後悔,只是帶著一種欣喜、得逞的美意。
三年了,好不容易才能吻到唇,毫無距離一點靠近他。
這種快樂在臨睡前,又變成一種害怕。
旁邊屋子裡那個膽小鬼,說不定會再一次採取躲避的方法。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問題。
明天章之遙要回學校弄資料,拍畢業照片,還要把寫好的畢業贈言還給同學,再從同學手裡收回自己的贈言。
還要去辦理畢業檔案等一系列事情。
暫時不會留在家裡,這也變相逃避掉要面對兄長冷臉、冷語、忽視的心情。
原本學校分配的不是這個單位,是另一個單位,章之瑤不想租房住,也不想離房湛啟太遠,找了學校的領導調換。
她現在分配的這個工作單位,各方面其實要比之前那個差點,沒有生活和行車補貼。
勝在離家很近,坐公交十幾分鍾就到。
隔天天光大亮,兄妹倆推開門就撞上,章之遙看了一眼房湛啟,沒有叫他,穿著睡衣慢條斯理走過去。
過了會兒,就聽見旁邊響起鍋碗瓢盆的聲音,她知道是兄長正在做早餐。
回想起房湛啟剛才面上一派淡然,撇了嘴,為什麼好像就只有她生氣?
而那個木頭哥哥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哥哥,我想吃麵”
章之瑤開始洗臉,忍不住主動打破平靜,“給我煎一個雞蛋。”
雖然房湛啟沒有應聲,但她知道他聽見了,會聽話的乖乖做。
洗漱好,她回房間仔細認真描眉畫唇,再上一層淡淡地眼影,最後一一蓋上蓋子。
沉默收拾需要用到的東西裝進包裡,最後把戴春林鴨蛋粉放入。
出來時,桌子上面已經擺上一碗麵,煎的焦香雞蛋窩在旁邊。
房湛啟看一眼章之瑤,不說話,埋頭快速吃麵,昨天的畫面讓彼此的呼吸都下意識放輕。
章之瑤坐下,拿竹筷吃雞蛋,筆直盯著面前的兄長看,自然地說:“給你說一聲,下午我就回學校了。”
“嗯”
他連笑都沒有,飛快起身拿上碗去廚房,試圖躲避她灼熱的眼神。
唇上咬到的地方已經開始結痂,章之瑤瘋起來,什麼也不顧,咬的唇上沒有一處好地方,嘴角也破了。
舌頭忍不住去舔唇,腦海中反覆上映昨晚的畫面。
第一次有女人坐他的腿,第一次跟人親吻,第一次離她那麼近,第一次嚐到甜頭。
好像他也並非不喜歡,拋棄道德倫理綁架,跳開兄妹,他們也只是一對很平常的男女。
不——
哐噹一聲,碗掉入水槽中,房湛啟雙手往上按在碗櫃上,無力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