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手掉落的瓷碗在地上碎成四分五裂,房湛啟呆了幾秒,才彎身一一撿拾到垃圾桶裡。
腦子的注意力不集中,不小心被碎片劃傷手指。
章之瑤不知什麼時候挪到門口,盯著他出血的手指,啊了一聲,著急,“你受傷了。”
他後知後覺感到手上傳來的疼痛,抬眸看她,只見她目不轉睛關切注視受傷的手指,
笑,“沒事,小傷口。”
“怎麼會沒事,都出血了”她忍不住心疼,忙跨大步進去垂眸拉著手指,仔細認真的檢視過後,發現是一個不深的小傷口。
鬆了一口氣,“出去先用白酒消毒,我再給你上點藥。”
情急之下,誰都沒有注意到之前訂下的約定,只是出於本能的關心。
章之瑤對這一套很熟練,小時候兄長就是這樣幫她處理傷口,上藥,最後還要心疼的輕輕吹吹哄。
想必是為了見楊英介紹的那個在銀行上班的侄兒,她穿了貼身的黑色連衣裙和西裝小外套,此時虛虛跪在沙發邊,垂眸用棉籤輕輕給他上藥膏。
隔的十分近,房湛啟聞見洗髮水和香水混合的味道,同時他感覺到手心微癢。
下意識往後,章之瑤抬眸皺眉瞪他,“別動,我在給你擦藥。”
極小的傷口,根本不需要上藥就能好,但是她堅持要消毒上藥,他只能配合。
上好藥,房湛啟突然不知道做什麼,本來準備給妹妹做晚飯,現在章之瑤要出去相親,家裡只剩下他一個人,也用不上好好做菜,煮一碗麵就行。
趁著章之瑤回房間,他在沙發上思慮片刻,晚上出門本就不安全,何況是出去見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反正休假不用去上班,他主動提出要跟她一起出去,來回護送,確保妹妹的人身安全。
章之瑤聽完,古怪瞧了他幾眼,往皮包裡裝補妝用的雙妹牌氣墊。
故意,“你是放心不下我的安全,還是在吃醋?”
“吃什麼醋,我覺得楊姐介紹的人應該不會差”房湛啟手臂搭在門柱上摩挲,淡淡地說:“我就是怕你晚上回來不安全,遇上壞人。”
他神色如常,站在門邊望她,“而且我作為家長去看一下,也正常,我也想想看看,能夠成為我未來妹夫的人長什麼樣子。”
該裝進包裡面的東西全部裝好,章之瑤低頭檢查一遍,確保那把防身的匕首的確在夾層裡。
她說隨便,打量眼前的男人一分鐘,說時間快來不及讓他去換衣服,記得打扮好看點。
衣櫃裡面外套都是章之瑤買的,房湛啟一時挑不出哪件好看,隨意套一件,就跟著出門。
約在東北門紅豆咖啡館,路上不遠也不近,兩人搭電車去。
章之瑤跟房湛啟坐一起,她眉開眼笑拿了鏡子出來照,借鏡子看見旁邊的哥哥幾次抿了唇。
老實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眼睛時不時落在她身上。
身上穿的外套也是去年生日她買的那件,黑色墊肩西裝配黑色西褲,一雙黑色皮鞋。
這幾年呆在服裝廠,房湛啟的膚色又白回來,稍稍改變穿著,整個人的氣質也變了。
不說誰能看出來他是一個工人,都會下意識把他當做學識淵博的知識分子。
房湛啟終於思慮周全,要是進咖啡廳少不了要花費金錢,也要想好如何向楊英解釋。
畢竟上次下車被碰見,兩人還裝不認識,這會又成了兄妹,不是變相地把人當做猴耍。
“等會我就不進去了”他說:“我就在外面馬路上等你。”
章之瑤大概知道是什麼原因,淡淡哦了一聲,隨即看向窗外的風景發呆。
到站下車,她眼睛盯著他,鄭重嚴肅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