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了很久,才收拾一下出去做早飯。
章之瑤的房門還緊閉,應當在睡覺,固定的休息日,她總會看熱門的電視劇看到深夜,第二天一定會睡懶覺。
房湛啟放輕動靜,自己沉默吃早飯,照樣把屬於妹妹的那一份溫在灶上。
他手底下新來的組員已經成為老員工,小姑娘也不再需要他教,年紀小,幹什麼都富有激情。
依舊把他當成貼心的大哥,什麼都願意跟他分享,為這事廠裡沒少調侃。
閔強總是坐在對面,手捏下巴,意味深長瞧他倆,私底下也勸房湛啟要主動一點,約女孩吃飯,送禮物,去外面看看電影。
“沒有的事”他眉眼不耐,“你別亂指鴛鴦譜,我只把她當一個小妹妹。”
在廠裡再次遇見章之瑤是在一個下午,她現在完全上手,獨自一個人拿著樣品下到車間。
在入車間的門口遇見,彼此淡淡瞧了對方一眼,分開往兩邊走。
她穿了一條軍綠色的坎肩貼身裙,頭髮隨意挽上,露出纖細修長的脖頸。
只一眼,房湛啟就記住裙子的樣式和布料,還有那楊柳細腰。
他平靜壓下自己起伏的心跳,下午下班獨自做麵條,坐在桌上吃。
離父母去世的時間近了,需要同她商量今年祭拜買的水果、糕點。
在家裡等到晚間電視劇結束,章之瑤也沒回來,他嘆息一聲,回屋睡覺。
翻來覆去的胡思亂想,擔心她被人佔便宜,被感情迷得失去理智,做了錯事。
房湛啟一直都是婚前守真派,絕不允許婚前發生關係,但是章之瑤跟他完全不一樣,什麼都樂於嘗試。
而且,之前她喜歡他的時候,都敢強吻,何況是現在互相喜歡的狀態。
他越想越是心裡不舒服,從床上爬起來,站在沒開燈的窗臺看出去。
自己一個人煎熬似的走來走去,真的困極了才去睡覺。
半夜仍然要做旖旎荒誕的噩夢。
第二天下午回家,一眼瞧見章之瑤坐在她喜歡的短沙發上,正在看一本雜誌。
鮮豔紅色的指甲,摁在書封上,聽見動靜眼睫毛微動,然後翻頁繼續看。
她不打算說話,兩條長腿隨意交叉搭在一邊,深色的沙發顯得她的腿部面板白如瓷器,熠熠生輝。
房湛啟停在桌旁看她,良久未說一個字。
今天想好的千言萬語在此時全部都生鏽了,他要問為什麼昨天不回家,還是跟誰在一起?還是要聽她說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餓了,房湛啟,我們晚上吃什麼?”
章之瑤側臉看他,說:“我想吃牛肉丸,香煎紅杉魚。”
“哦,你沒在外面吃飯?”
房湛啟語氣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怪異,嘴角的笑重新浮現,“昨天我看市場有賣沙蟲幹,買了點回來煮粥,你要不要嚐嚐?”
沙蟲幹煮粥他還是小時候在湛江吃過,來港城這邊很少看見,章之瑤頓了幾秒,輕輕嗯了一聲。
她不打算解釋昨晚去了哪兒,要摁住自己的嘴等兄長主動問。
話到嘴邊,他還是壓住沒問。
很久沒一起吃飯的兩人,在桌上安靜吃飯,章之瑤突然咬住筷子,盯著他看。
指責,“房湛啟,你變了,你現在都不關心我了。”
“你也變了”房湛啟平靜吞掉嘴裡的菜,抬眸,“晚上不回來,也不會跟我說。”
“我不說,你也不知道問”
她理不直氣也壯,埋怨,“還不是要怪你,現在老是對我很兇,一點不關心我跟楊陽進展的到那一步了,有沒有被他佔便宜。”
他順勢往下問,“有沒有被他佔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