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在吃醋？”
章之瑤走在一邊，跟房湛啟保持適當的距離，他不說話，沉默繼續往前走。
臉上平靜如水，彷彿剛才強硬拽走她的那個人不是自己。
到站臺還有一小段距離，各自沉默。
“剛才跟我說話的那個男生好小哦”她忍不住主動開口，側臉偷偷看兄長，試探，“他剛才邀請我晚上去看電影，我沒答應他，我覺得這種小男生不適合我。”
“今年他十九歲生日還是在廠裡過的”房湛啟平靜接話，垂眸看了一眼環繞在腰上的帶著羊皮手套的雙手。
淡聲，“他比你小好幾歲，確實不適合你。”
他話語裡滿滿地不贊同，“而且，當著這麼多人，說出這樣的話來不妥。”
“明知道現在港城不安全，還約女生晚上去看電影，看完還不回家，還要去看夜景。”
“……”
什麼？
章之瑤搞不懂他的思維為什麼是這樣，她明明是想引起他的佔有慾，結果房湛啟考慮到的是安全問題。
他心裡覺得剛才那個男生配不上妹妹，放眼周圍，所有出現的男生，沒有一個合適。
沒念過幾天書，還都是像他一樣的粗糙俗人，家境也不好。
不允許，也不願意章之瑤跟他們有什麼關聯。
“你剛才回廠裡做什麼？”
章之瑤想了半天想不清楚，明明隔兩個小時房湛啟就要上班，這個時間點居然來廠裡溜達。
她自己已經從出廠門琢磨到現在，也沒理出一絲頭緒。
“進去拿個東西”
房湛啟神色如常，趁機偏頭看她一眼，“出來正好看見我那萬人迷妹妹被人堵在外面，在大庭廣眾之下，不知道在交頭接耳說什麼。”
“……”
這話怎麼有點怪?
走到看不見廠門，章之瑤上了腳踏車後座，他微微嘆一口氣，話鋒一轉，“阿瑤，自從你來廠裡後，我每天都聽見周圍的人說你壞話。”
一邊騎車，一邊思考用合適的語言去說這件事，語重心長說了許多。
左右不過是說裙子太短，打扮太花枝招展，看起來不像個正經人。
這些話，章之瑤每次去食堂早聽人說過八百遍，原話比這難聽幾十倍。
她刀劍不入，也不做任何改變，照樣繼續穿自己喜歡的衣裙。
晚風吹得睜不開眼，保持固定的動作繼續聽下去。
許久，也不應聲回應。
房湛啟一個人說不下去，趁著紅燈停下車，輕聲詢問:“阿瑤，你睡著了？”
“沒有”
章之瑤拿一隻手揉了揉眼睛，聲音困頓又軟，“我是在想，今天晚上吃什麼？”
敢情一路上他說了這麼多，她一句話沒聽進去，在想別的。
他們一起生活幾十年，彼此都清楚對方的性格，知道對方是什麼性子。
之前他就知道，即使他說了，妹妹也不會聽。
說不定會出聲反駁，現在居然沉默不語，倒是讓他有些不習慣。
穿過人多的沙橋，房湛啟告訴章之瑤在家裡已經做好飯菜，今天還額外買了半隻滷鵝。
是新開的那家，每天有固定的數量，他今天去的早，買到半隻。
她開心抱緊兄長，說自己現在等不及就很想吃，不想再等了，讓他騎快些。
他笑說她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是個小饞貓。
……
剛到騎樓，就看見在騎樓底下守株待兔的黃瓊，司機把車停在路邊，大小姐百無聊賴按著馬路上面的線走來走去。
“瓊瓊”
章之瑤眼尖，腳踏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