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不是第一次聽這兩個字,半晌才重新組織好語言。

“我是個男性,跟自己妹妹說這個,確實不方便,可惜,媽媽走了,我作為你唯一的親人,不得不叮囑幾句。”

“叮囑什麼?”章之瑤笑,“又不是談柏拉圖的戀愛,當然需要有一些親密互動。”

房湛啟覺得章之瑤隨著年齡增長越發伶牙俐齒,她無比膽大說著毫不忌諱的詞語,跟自己哥哥說如此不合適的話,到底是超越兄妹之間該有的界限。

他不再繼續講話,自動避開這個話題。

廠裡男女之間拍拖的不少,也沒有聽過這樣露骨的話,連男生私下偷偷看一些片子也是想方設法避開女孩。

章之瑤果然不同尋常,大膽又熱烈。

回學校上了一個星期課,就迎來期末考試,考完試,也不急著回家。

她又一次跟李昂那一群人在新華大飯店聚首,去坐老輪船看夜景,去遊樂園玩。

田茴相比上次見胖了一些,李昂牽著她走在最前面。

其餘幾人,自動選擇忽略那一對膩歪的小情侶。

黃瓊跟章之瑤一起,黃瓊主動說起最近的戀愛攻勢,踏出人生的第一步,主動寫告白信塞入林鯤的西裝袋裡。

她臉色泛紅,羞澀不已,“我都沒敢看,用盡全身力氣往寢室跑。”

“你真大膽”章之瑤評價,“要是被別人看見,林老師就慘了。”

在任何年代師生戀都不被允許,要是發現林鯤肯定呆不下去,丟掉這份工作不算,還會被世人標榜成師風不正、敗壞師德的男老師。

以黃家的關係,黃瓊最多隻會轉學,換個學校又重新開啟自己的生活。

“我當時沒想那麼多”黃瓊肉眼可見的慌張,“那一封信我都寫了好久,每天都帶著,好不容易遇見他,一時上頭就給了。”

“……”

章之瑤揚起笑,安慰,“目前不是沒事嘛,別胡思亂想。”

一群人瘋玩幾天,各自回家。

臨近新年,服裝廠臨時接了一筆出口國外的委託加工訂單,很多赴港打工的年輕人都早已訂好回家的日期。

廠長好說歹說,才留住一部分人留廠加班。

一群人忙得風風火火,房湛啟算是廠子裡面的老師傅,又是本地人,自然不能放假回家。

置辦年貨,添置一些過年需要的東西都落在章之瑤身上,她上午在明光大飯店做小工。

應聘的時候是做洗碗打掃之類,因為長相優異,又會說一口流利的英文,現在已經調到前廳負責點單,催餐。

一直工作到下午四點左右。

街道上的人不少,普遍的都是採購年貨的行人。

章之瑤沒浪費時間,拿出包裡面的小本子,按著羅列的東西,一樣樣買回家。

每一年過年,她都要買一件新衣服,一雙新鞋。

給自己選好,又給哥哥挑好圍巾,厚厚的外套。

回家後開始一點點佈置,貼窗花和對聯,仔細打掃衛生。

房湛啟回來的時間越發晚,很多時候章之瑤下班去看望阿婆,繳費,給阿婆講故事,幫忙念收到的回信,又按照阿婆說的話寫好寄回去。

在時間的流逝中,逐漸迎來新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