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瑤也很想清醒,很想不喜歡哥哥,很想自己能夠去愛別人。
她發現自己喜歡上兄長的時候,已經太遲了,泥足深陷,再也回不了頭。
既然不能回頭,只能繼續前進。
反正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只是名分上的兄妹,這種愛只是不能被世俗接受,又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
有了無血緣關係在,章之瑤越發沉迷其中,她甚至在無數個深夜都渴望自己是他親妹妹,白天又唾棄自己噁心。
這樣反覆快一年,再不宣洩於口,才是真的要瘋了。
章之瑤平靜,眉眼隱隱有不易察覺的笑意,“我們又不是親兄妹。”
他當然也知道不是親兄妹,怒氣未減,繼續冷聲,“我們跟親兄妹有什麼區別,血緣不是衡量的標準,關係擺在這裡,你叫我哥哥,我叫你妹妹……”
“你很在意這個稱呼嗎?”
她低低問,“如果是這樣,我可以不叫你哥哥,叫你老公,你就可以是我老公嗎?叫妹妹就一定是妹妹?”
“你太古板了,稱呼從來都不重要,人家夫妻之間調、情都有叫哥哥妹妹,甚至有叫老豆和契爺。”
房湛啟說不過她,冷聲,“我不知道,我又沒拍過拖。”
“……你這是藉口,我不相信,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避而不談,命令似的驅趕,“章之瑤,你給我……回床上去睡。”
終使氣得青、筋暴跳,胸腔激憤,對於可愛的妹妹還是不忍心用滾這樣的字。
兩兄妹在黑夜陌生的環境中掙扎,用盡彼此的力氣。
在毫無章法的博弈中,房湛啟不小心觸到雲一樣的柔軟。
他愣住兩秒,才意識到那是什麼,想要開口道歉,章之瑤立馬笑起來說自己不介意,問他還想不想繼續。
言行無狀,毫無廉恥之心。
她真的很像瘋子。
“章之瑤,你清醒點,我是你哥哥”
房湛啟在黑暗中看她熟悉的眉眼,手足無措到只能一直重複這一句話。
面前是他當做心肝寶貝養大的妹妹,她說她想做他的女人,她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她真的是喜歡上兄長,還是學電視裡面稀裡糊塗想報恩,報他養大的恩情。
這麼短的時間,房湛啟回想起好多之前的話,那句“要不,我以身相許”湧上心間。
他極力控制失去理智的章之瑤,不讓她觸碰到自己的唇,隔的很近,呼吸相間。
她有足夠大的決心,掙扎累了,也不停,手腳並用去糾纏。
還柔聲細語述說自己的感情,甚至企圖裝可憐軟化兄長的心。
“沒用的”
房湛啟毫不動心,眼眸淡淡,“我只把你當妹妹,你做這些只會讓你自己難堪。”
男女力氣懸殊,輕易再次被困住雙手雙腳,只剩下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好奇怪,在如此暗的黑夜裡,仍舊瞧見章之瑤漂亮的杏仁眼滑出一滴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龐往下流。
她眼神熱熱注視兄長,沒在說話,也不鬆手。
直到第三滴眼淚滑出,嬌聲,“哥哥,你弄疼我了。”
房湛啟漠然。
他現在很怕,怕一放手妹妹不知道會做出什麼,說出這樣的話。
“別哭”終究是心疼大過一切,試著商量,“我鬆開,你就回自己床上去睡。”
章之瑤仰臉笑,“我不回去,難道跟你一起睡。”
她的眼神真的很令人害怕,害怕到面前的男人移開對視的眼睛,看窗外不語。
慢慢地鬆了手上的力道,一得到鬆懈,章之瑤撲向他,急急抱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