犧牲,或者永遠在犧牲,習以為常了,所以不覺得自己在犧牲,可能一直在受委屈,習以為常了,所以不覺得委屈。

而自慚形穢,是因為他還沒有她這種境界。

不愧是白九霄。

不愧是提起名字,就足以震懾一眾邊國的攝政王和戰神。

“答應不答應?不答應我就走了。”白九霄作勢就準備撿腳,被寧時遷一把攥住手臂。

“我答應你便是。”

後面的事情後面再說,只要她願意跟他一起面對,他覺得也沒什麼困難是解決不了的。

而且,他做的那個夢,他絕不能讓夢境成真。

如果想破夢,娶曲池也是必須的。

白九霄點點頭。

“行,那就按照你方才說的那樣試試吧,你我各手書一封給青籬太子。大趙和桑臨若得玄鐵之術,對百姓來說,真的是很大的一件幸事,工具變革,可至少省一半以上力氣。”

寧時遷看著她。

她首先想到的,還是給百姓帶來的勞作上的便利。

“嗯,我這就去修書。”寧時遷轉身。

白九霄拉了他手臂。

“等一下,外面送親的隊伍這樣等著也不是辦法,我們先出京師,我再提出我們自行前往青籬,讓送親隊伍折返,到時我們再做自己的事。”

免得引起各方猜測和一些糾復。

她也怕給寧時遷帶來麻煩,畢竟他現在是桑臨皇帝。

“好,那一會兒我們貓兒嶺會合。”

寧時遷接過她手中的那方紗質紅蓋頭,替她蓋在頭上。

“嗯。”

白九霄拾步就準備下涼亭,忽然又被寧時遷一把攥住腕拉了回去,長臂扣住她的腰肢,將她壓貼向自己。

“不許騙我,我們不見不散。”寧時遷道。

他怕這女人只是緩兵之計,穩住他而已。

“嗯,不騙你。”

他都說了,若她嫁去青籬,他也會追去,帶兵前去搶人也可能,她哪還敢騙他?

寧時遷一手撩起她的紅蓋,低頭,準備親她的唇,快要貼上去之際,他又停住,改成輕輕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她的唇上都是唇脂,他不能破壞了她的妝容。

白九霄卻以為他是不想沾染她的唇脂,當即就起了逆心,抬手拉低他的頭,將唇貼上他的唇,快速從左唇角到右唇角用力一壓,再將他放開。

見他唇上也變成了大紅,她得逞又滿意地笑了。

寧時遷亦笑,抬起手背揩了揩自己的唇。

手背上都是紅唇脂。

門裡面看著涼亭這邊的仝泉眼珠子都瞪直了,一臉驚愕。

他這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他們兩個竟然,竟然......

天啊!

白九霄在他目瞪口呆地注視下,下了涼亭,走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