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時遷點點頭:“所以我們還得做一件事,得跟其立約,承諾與其互不侵犯,且願意同其結為同盟,如此一來,青籬等於找到了兩座靠山,加上採煤術,他們肯定會同意。”

白九霄想想,覺得確實可行。

青籬國小,之所以立足,就是因為有玄鐵之術,兵器厲害。

如果玄鐵鍛造術傳給大趙和桑臨,他們自然會有很大顧慮。

但如果這兩個大國承諾跟其互不侵犯,甚至還會在其有難之際,幫助於他,他們應該會答應,畢竟對其虎視眈眈的國家可不少。

只不過......

“我有一個條件。”白九霄道。

“什麼?”

白九霄看向他:“聽說你應該今日大婚,娶相府千金。”

寧時遷微怔,不意她突然說這個。

抿唇默了一瞬:“是母妃的意思,而且,我以為......”

白九霄抬手止了他說下去。

至於原因,她不需要聽,她攝政多年,很清楚其中緣由。

“我的條件就是,她,你回去後得繼續娶。”

寧時遷錯愕。

白九霄起身:“你若答應我這個條件,我就答應你不嫁青籬,跟你走,否則,這件事就免談。”

“可這樣太委屈你了!”寧時遷嘶聲。

白九霄不以為然:“沒什麼好委屈的。”

且不說她做了那種預兆的夢,她必須破夢。

就算她沒做那樣的夢,她身為一個上位者,非常清楚地知道,寧時遷如今所處的情勢,也必須這樣去做。

“我可以不要這皇位。”寧時遷道。

他知道她出於什麼考慮。

如果是為了坐穩龍椅,這龍椅不要也罷。

“然後,皇位給誰?”白九霄問他:“歸還到老皇帝手裡嗎?或者給別的兄弟?”

寧時遷沒做聲。

這些他沒有去想。

歸還給他父皇也未嘗不可,本來他得來的方式也不是很光彩。

“寧時遷,桑臨在老皇帝的手裡,是沒有希望的,他陰險狡詐、自私自利、野心勃勃,常年侵略,前線將士苦不堪言,又沉迷不老術,勞民傷財,老百姓是過不到好日子的。”

“而且,據我所知,你其他的幾個兄弟,不是太過工於心計,就是太過軟弱好欺,這些都不是當皇帝的料。”

“你是桑臨的希望,是桑臨百姓的希望,所以,這個位子你不僅要坐,還得把它坐穩、坐牢了!”

白九霄字字珠璣、擲地有聲。

寧時遷抿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些他自然是懂,但是,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他只是比較自私,不想負她而已。

“所以,在你心裡,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比你個人的幸福得失更重要?哪怕這個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還是你的敵國。”寧時遷問。

“是!”白九霄篤聲回道。

她不覺得這有什麼好問的。

難道不應該這樣嗎?

難道這不是一個上位者該完成的使命和該履行的責任嗎?

沒國哪有家,無大家,哪有小家?

“而且,我也沒把桑臨當敵國,是你們老皇帝一直又菜又癮大,一直侵略,才造成的敵對,百姓無錯。所以,桑臨更需要你去匡正。”白九霄道。

寧時遷看著她。

很心疼,也有些自慚形穢。

心疼是因為他覺得,她可能從小接受的教育、經歷的事情都是這樣的。

都是大業放第一,她的個人利益放在最末。

為了江山社稷,她可能永遠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