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懷連忙追上往樓梯口走的瑞夢:“親愛的對不起,下一次一定給你補回來,你別生氣。”
“這做醫生的比我還忙。”敏查衝他母親笑道,又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準備叫人護送敏懷回仰光。
溫瓦本以為瑞夢也會跟著離開,見她留下來陪自己過完剩下的假期,高興得有些受寵若驚。
三人在夜色裡目送敏懷遠去,溫瓦拉過瑞夢的手:“走,我帶你去看看敏懷小時候的照片。”
又問敏查:“你今天在家過夜還是回霍蒙軍營?”
敏查打了個哈欠:“在家睡一覺,明早再走。”
床上擺了一大摞照片,瑞夢和溫瓦坐在床上,一張張翻看著。溫瓦把小時候的敏懷指給他看:“你看,很可愛吧,他從小到大都白白淨淨,不像他哥,四歲之後就黑泥球一樣。”
瑞夢看著敏懷旁邊,小小的敏查拿著樹枝比劃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是挺可愛的。”
又指著一個抱著小敏查的女孩道:“阿媽,這個是誰啊?”
溫瓦拿起泛黃的照片,笑了笑:“這個是伽藍。”
看著瑞夢疑惑的眼神,又解釋道:“廷覺的老婆,死了很多年了。”
“她真漂亮,不過感覺年紀很小的樣子。”瑞夢感嘆。
“拍照這時候,我剛生完敏懷,她才十八呢,那時候我媽來照顧我月子,走之前,她想要帶張我和孩子的照片回去,伽藍剛好在這,就抱著敏查一起拍了。”
溫瓦感嘆:“都過去三十四年了,要是她還活著,刑天不至於老得這麼快。”
“刑天?”
“就是廷覺,刑天是他以前的名字。”溫瓦翻找著照片,拿出一張遞給她:“喏,你看,這是廷覺年輕的樣子。”
瑞夢接過照片,有些驚訝:“真年輕,神態和敏查倒真的有幾分相像。”
照片是仰拍,高大的男子神采飛揚地攬著一個穿著白色T恤,頭戴鑽石王冠的女孩站在高臺之上,女孩正側臉望著他,兩個人臉上都帶著笑。
“這是伽藍十七歲生日的時候,萊敏——也就是敏懷的父親給他拍的。他回來還跟我抱怨,又要當賬房,又要當管家,還得給他們當攝影師。”溫瓦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瑞夢看著女孩的側臉,輕聲道:“他一定很愛她吧,餘生不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一定很痛苦。”
“刑天已經和伽藍一起死了。”溫瓦笑了笑,“活下來的是廷覺。”
“阿媽,”瑞夢看她神色落寞,忍不住握住她滿是皺紋的手,“阿爸那麼早就不在您身邊,這麼多年,您是怎麼熬下來的。”
“溫瓦也死了,”她笑道,“活下來的是媽媽。”
晚上,瑞夢輾轉反側,一閉上眼睛,敏查的臉就浮現在她腦海裡,她告訴自己,你已經結婚了,他是你丈夫的哥哥,你不應該有這種想法。
可是,他的聲音,他的眉眼,他笑起來的神色,他月夜的那個懷抱總是不停的在腦中迴圈播放,簡直避無可避。
她走出了門,還是和上次一樣的好月色,瑞夢又爬上了屋頂那個小平臺,見上面空無一人,不禁有些失落。
你在期待什麼?她罵自己。
可是她真的很想問問,他為什麼騙自己即將結婚呢?難道他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想讓自己死心?不可能,那是他們見面第一天,他不至於有這種想法。
他的新娘到底是什麼意思?
夜風啊夜風,能不能吹散我的苦痛和焦灼,她看了一眼敏查的房間,然後蹲下身子,捂住臉默默哭了起來。
三年後,八莫的某條僻靜山路上,一輛軍用車顛簸半天,最後在一座寺廟前停下。
司機下了車,拉開車門,手搭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