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一道人影正匆匆走來,是衙門的師爺——杜淮安。

“大人!”杜淮安匆匆行了一禮,便將捧在手中的狀紙遞了過去,神情極是凝重,顯然他已經看過狀紙,且案子不小。

顏秉文一目十行,幾個呼吸間就將狀紙上的內容看了個分明,面色陰沉如水,“苦主呢?”

“在堂上候著呢。”

顏秉文點點頭,“讓劉捕頭帶人去拘被告,到了立即升堂。”待杜淮安離去,他又對馮氏道:“替我更衣。”

“父親,可是出了什麼大案?”顏惜微按下狂跳的心臟,若無其事的問著。

“嗯,李舉人家出事了。”顏秉文並未細敘,簡單回了一句便去了內堂更衣,待他出來的時候,已是換下那一身常服,改著繡有鸂鶒的青色官袍,烏紗也整整齊齊戴在頭上,頗有幾分官威。

“父親。”顏惜微喚住準備離去的顏秉文,在後者疑惑的目光中道:“女兒可不可以看看?”

顏秉文一愣,皺眉道:“公堂審案有什麼好看的,休得胡鬧。”

“掌櫃說彩蝶軒這個月的銀子和帳目對不太上,他也試探過那幾個夥計,都沒發現問題。”

“父親審案多年,必定積累了許多經驗,女兒想從中學習一二,也好找出那個監守自盜的人。”顏惜微料到顏秉文會這麼說,所以早就想好了藉口。

顏秉文沉吟不語,馮氏瞧見長女使來的眼色,輕輕瞪了她一眼,轉而對顏秉文道:“老爺就讓她去吧,換身男裝,就當是去旁觀的百姓。”

“也罷。”見馮氏幫腔,顏秉文鬆口道:“你聽完案子就立刻回來,莫要在外耽擱,最近縣裡不太平,來了一夥擅長迷香的賊匪,已經犯了好幾起案子,一直沒抓到,好在都只是銀錢損失,人沒事。”

顏小妹把他們的對話聽個分明,圓溜溜的眼珠子轉了幾圈,抬頭嬌聲道:“父親,我也想去,而且我力氣大,萬一遇到歹人,我可以保護長姐。”

顏秉文還沒說話,顏惜晴已是毒舌地戳破了她的心思,“你是想找機會跑出去玩吧。”

顏小妹圓臉一紅,結結巴巴地道:“我……我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