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宗學,閒暇時太后還逼著他又是喝藥又是練武。”

“你們根本沒人心疼皇上,他小小年紀,每天都過得如此壓抑,可他又知太后是為他好,心底煩悶便會同我發發牢騷,我若走了,皇上怎麼辦,太后為何不讓我留在皇上身邊。”

綠萼也不懂宮寧為何容不下一個十三歲的小丫頭,她看了下天色,越珩快下朝了。

來不及再絮叨,她對車伕道:“走吧,送遠些,不要留在雍城。”

一聲“駕!”伴隨著馬鞭落下,馬車漸行漸遠,直至出了宮門顧鈺都一直撩著簾子往後看,好似那裡有她珍重的東西。

確保人出了宮,綠萼才回去覆命。

剛進殿不久,越珩就回來了,綠萼上前為他更衣。

“母后母后,鈺兒來了沒?”他一下朝就四處尋顧鈺,宮寧聽到從裡間出來,她對外喚道:“都進來吧。”

一群十歲左右的小宮女有條不紊的進了殿。

看著身側站成一排的宮人,越珩不解問:“母后這是何意?我要找的是顧鈺,不是說今日便……”

“她出宮了。”宮寧打斷了他,“這幾個是母后親自為你挑選的,與你年紀相仿又懂規矩,來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顧鈺出宮了?明明昨日還說要來陵楊宮。

越珩原本飽含笑意的眼眸霎時一片慌亂,不等穿好衣衫他就跑到宮寧身旁,小手拽著她的衣襬,“可是顧鈺出了什麼事?好端端的為何就突然出宮了?”

他倏然想到,在這宮裡除了他就只有眼前的母后有權利放人出宮。

他死死拉著宮寧的衣襬,“可是母后趕走了她!”

宮寧垂眸看著好似快哭出來的皇兒,心底暗暗嘆息。

就是因此,她才要趕走顧鈺,絕不允許悲劇重演,她更不會允許越珩再走他父皇的老路。

自此越珩便與她疏離了許多,每日心不在焉。

因他出生便體弱,宮寧就像當年勸說越儕一樣,也要求越珩習武強身。

越樅武功高強是最好的人選,這幾日也發現了自己這個大侄子情緒不對。

磨了許久才知事情原委,他氣沖沖的就跑去找宮寧算賬。

“您現在貴為太后了,怎的連珩兒要一個宮女都干涉!”

宮寧也氣,“他要我會給他找,但他自己帶回來的就不行!”

“怎麼不行?那顧鈺我見過的,人小丫頭對珩兒很照顧,簡直把他當親弟弟,珩兒也很喜歡同她一處玩。”

“就是這樣才不行!”宮寧陡然提高了聲音。

越樅也被她這一吼震住,這才想起當年宮寧也是把越儕當親弟弟那般疼。

明白了她的用意,越樅微微蹙眉,“也不是所有人都像越儕那般瘋的命都不要,也不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般薄情。”

最後那句他說的尤為輕,但宮寧還是聽到了。

她心底酸澀更盛,緊緊抿著唇,“你是不是也認為,若我當初不離開他,一直留在他身邊,他就不會死。”

越樅沒有猶豫,脫口而出一個字,“是。”

在他心底就是這般認為,他見過越儕苦苦挽留她的模樣,也見過他為了她喝的酩酊大醉。

越儕本就體弱,不能飲酒,她不是不知。

可她明知,卻還是不管不顧,拋棄了他,就等於要了他的命。

曉風殘月,霜臨冰結,十年風雪轉瞬即逝。

越珩十六,不再是小孩子了,對宮寧依舊恭敬,卻自從那次之後再也不像以前那般親暱。

這日皚皚白雪,他來請安,還帶來了一句,“她,朕一定會找到,還望母后安心頤養天年,莫再在此事上再橫加干涉。”

她擔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