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頭,伸出手指舉到他面前,比著六,揚起聲音,一字一頓厲聲說:“我、1、6、6”

才不矮。

邊妄只是稍蹙眉,而後鬆開認真打量她的身板,須臾,緩緩吐出,“小土豆。”

秋木棉握拳,低頭兇狠磨著牙齒。

邊妄不在意挑眉,還特意抬起那隻剛拆綁帶的手,在女孩眼前揚了揚,意思簡直不要太明顯 。

他是個病號,需要精、心、呵護。

秋木棉抱懷仰頭,冷聲哼笑,“邊妄,你睡覺最好睜著眼。”

邊妄站在原地不動,神色沒有激起波瀾,就這樣定定看著她,心裡想她是在放狠話?

讓他最好睜著眼的意思是想在晚上偷親他嗎?

他的目光落在女孩抿平的唇瓣上,粉嫩的咬一口就會破的樣子,看著就很甜...

旁邊打鬧的方書揚和陳昊被在門口登記遲到的值日生鍾情給勸住,各自誇了倆人幾句好聽的才停止糾纏。

見邊妄站著話也不說就盯著她看,眼神幽沉,放在秋木棉眼裡就覺得他沒憋什麼好話,狐疑皺眉,先發制人,“你怎麼不說話?”

邊妄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心臟短暫失衡,握住圓拐的手指縮緊力度,雪白手背上蜿蜒著的青筋明顯腫脹。

他滾下喉結,眉梢又恢復散漫姿態,偏頭低聲說:“我怕你跳起來打我。”

猝然,腿上一痛。

他低頭看見個小腦袋,伸出不大點圓腿在踹他,嘴裡還數著,“一,二”

邊妄勾唇,伸手抵住她的腦袋,女孩在原地扒雪動彈不得,完全處於下風,上方男聲悠悠響起,懶懶散散的說:“行了,事不過三啊。”

算她還有點良心,不踢他受傷的那隻腿。

旁邊傳來聲不高不低的輕嗤,陳昊拉長調子重複句,“事不過三啊”

勾住方書揚的肩膀,兩人相視一笑,調侃的望向倆人。

鍾情則是有點懵的指下門口,好心提醒道:“再不進去算你們遲到。”

趁著邊妄扭頭,眼眸冷戾警告壞笑倆人組的功夫,秋木棉猛的跳起來拍他腦袋,‘啪’一聲老響,馬尾在空中旋起陣彎弧。

幾秒後,惹禍精跑遠了。

邊妄摸下頭,舌尖在下頜繞了圈,長睫下那雙黑眸冷厲深沉,圈住那抹身影。

她扭頭見他沒追上來,嘚瑟晃動腦袋,他低嗤,被她反將一軍眉目間也不見怒意,黝黑眼瞳似乎還漾著縱容。

“不是,這樣你也忍著她?”

陳昊忍不住發出靈魂拷問,她那舉動無疑是在老虎頭上拔毛,跳起來那動靜邊妄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是縱著讓她洩火。

越回憶心裡越不平衡,記得上次他不過就是和方書揚過招時用掃堂腿一個不小心踢到了邊妄,他直接脫掉外套跟他來了場pk。

當然,他一點都不想回憶起自己被打趴在地上無力蠕動的樣子。

“怎麼對我就這麼兇。”

“她蠢你也蠢?”

邊妄扯唇丟下這句,很是無情的走了,陳昊在原地冷笑,什麼蠢不蠢的,雙標就雙標,還給自己找藉口。

“妄哥真的..”

陳昊見旁邊的傻大個說話,期待他能來數落邊妄,迫不及待問:“真的什麼?”

方書揚與他對視,目光真誠緩聲說:“太帥了。”

“……”

陳昊嘴角抽搐,默默離他遠點,“你就捧他臭腳吧。”

方書揚現在對邊妄可是有很深的濾鏡,聽他這樣說不贊成的蹙眉,“我妄哥的腳也是香的。”

看他一副不值錢的樣子,妥妥邊妄腦,陳昊真是沒眼看,壓低聲音,“到底他是你竹馬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