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變,只是眉眼多些消愁,煙一口接一口,他對她笑了下。
似乎在安慰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刻她才確切的感受到他長大了。
她眼眶暈紅,哽咽嗓子喊了聲,“邊妄。”
到了秋木棉例行檢查牙齒的時間,整個檢查過程與往常不同,秋木棉不需要人按著也沒喊疼。
只是眼尾紅紅的,眼睛裡也有淚水在打轉,檢查完後醫生還是建議少吃點糖,秋木棉信誓旦旦的保證,“絕對少吃。”
這句話從小到大都不知道說了多少遍,醫生無奈嘆氣。
從醫院出來,邊妄沉默走在她旁邊,路過公交車站欄,走過盛開嫩葉的梧桐樹,秋木棉低頭數著一同走過的紅磚。
忽而,他喊她。
“秋小棉”
她垂著頭牙齒緊緊咬住下唇,眼尾那滴懸掛的眼淚猝然落下,她擦乾回頭。
氤氳水汽的亮眸就這樣盯著他,邊妄喉間的話堵住說不出,黑眸閃過暗光,晦暗色宛如幽譚。
他離她也就兩步遠的距離,隔著一條白線,沉默著,空氣中湧動氣流。
秋木棉手在口袋裡握的很緊,唇瓣張開,嗓音啞啞的,“你終於捨得和我說了是嗎?”
她知道邊妄在猶豫什麼,他要離開了。
這些天很多人都在傳,其實邊妄早在開學時就收到幾所學校的錄取通知書。
他成績優異,屬於難得一遇的天才,各大名校生怕被別人搶走,連國外名校也在聯絡他。
現在他家出了這樣的事,乾媽精神狀態也不好,提出想去國外散心。
邊妄自然是跟著她去,邊巖進去了,他就是家裡的頂樑柱,乾媽身邊需要人陪。
她小心吸著鼻子偏開頭,可是歐洲離S城好遠,她還得留在這參加高考。
她和邊妄可能要分開很久,想到這,心臟就開始密密麻麻泛著疼。
她嘴唇抖著,幾滴眼淚悄然滑落,眨著眼就流的更快,她捨不得他。
邊妄伸手揩掉女孩眼尾掛上的淚珠,滾燙的灼傷心尖,他眼神很柔,聲線喑啞,緩緩說:“秋木棉,我有些害怕。”
秋木棉怔住,害怕這個詞從來都不該出現在他身上,邊妄心高氣傲,向來沒什麼害怕的事。
“害怕什麼?”
她仰頭忘記哭泣,漾動水光的黑眸望著他,輕聲問。
他盯著她,一改散漫很是認真,眼眸深邃喉幽暗,喉結滾動著,聲音很低。
“怕你會忘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