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方書揚身子僵直，低聲句，“是李子洋？”
“你……”
好半晌他哽著聲音開口，“李子洋看邊妄不順眼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是他主動挑釁邊妄，賽車比賽本就刺激危險，稍有不慎就會喪命。”
“他一心想贏邊妄，車經過改裝，零件用的又是便宜貨，賽場他靠近邊妄想使陰招，好在邊妄極速漂移把他甩在身後，是他自己沒能穩住才栽了下去。”
“這件事，邊妄沒錯。”
他看著地上淚眼婆娑的女孩，淚珠滾落下頜濺在手背上，眼底無悔意。
在她心裡，邊妄依舊是罪魁禍首，害死了她愛的男孩。
他由衷的嫉妒，可是…這一切不該是這樣的。
方書揚額間黑髮搭在眼梢，憂鬱眼眸閃過痛楚，胸口被悶堵的空氣裹的發疼，他重新撿起地上那個蝴蝶結，嗓音顫抖，“這個…他送的嗎？”
沈雪點頭。
頃刻間，雪花愈大蓋不住內心的蒼涼，方書揚呼吸不穩，整個人彷彿被凍住，呆滯的半跪在雪地。
不一會膝蓋就被雪染溼，女孩細微啜泣聲音入耳，他神色悲慟，從口袋裡掏出舊手機，以及她多年前送給他的小玩意，那隻醜青蛙映入眼底。
沈雪哭聲止住，眼尾那滴淚掛住，她呼吸一窒，直到看清破舊手機上的聊天介面。
落霜：「明晚七點我們見一面吧。」
夕陽：「好，我在永街巷的祈願樹下等你。」
沈雪眼眸陡然睜大，整個身子跌落在地上，指腹在劇烈顫抖，聲音嘶啞，“你…是夕陽？”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人，腦海裡的線條交錯排列著，凌亂荒唐。
方書揚低頭看她，他是在十三歲就認識沈雪，彼時她已經小有名氣，憑藉一支《天鵝湖》成為舞蹈機構教學影片。
他堂姐每天都看著她的影片學跳舞，他當初玩著遊戲見她跳的四仰八叉的只感覺好笑，卻還是配合著鼓掌，
眼神不經意瞥過螢幕，愣住。
女孩秀麗溫美，脖頸修長，身上瘦的沒多餘贅肉，雪白芭蕾舞隨著她的動作起躍，在聚光燈下輕巧舞動，宛如天仙。
她像油畫中的芭蕾少女，一顰一笑都驚心動魄。
方書揚只記得當時痴迷的看完一整支舞，某了評價，他堂姐跳的難看極了。
年少心思稚嫩，他知道沈雪和他學校只隔著一條街時，每天都偷摸往那邊看，雖然沒見到女孩一次。
他一個粗壯的傢伙對白的水靈的少女突生自卑情愫。
只敢關注她的微博看她分享動態，開啟手機就是她微博介面，每天會給她發些無關緊要的問候，無非就是誇她跳舞有多麼好，她評論區都是清一色的誇讚，他這句就顯得平淡無奇。
就這樣持續一年，得知她獲得比賽冠軍，他如往常一樣恭喜她。
可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沒再上線，偶然有次，他發現女孩分享了張圖片，下一秒就被刪除。
他看不太清，只是模糊間窺探黑暗中的那抹紅，他莫名感到心慌給她再次發資訊。
本以為會石沉大海沒想到女孩回覆了，一個句號讓他開心一整晚。
之後女孩依舊冷漠，能察覺出她情緒不高，方書揚只是單純想讓她開心，會特意去網上搜些搞笑段子哄她，即使對面沒回應也樂此不疲。
活生生讓自己從她的小粉絲變成專屬笑話製造機。
就這樣過去兩年，沈雪對他漸漸卸下防備，加上她企鵝號後，她會主動送他東西，話也變多起來。
她提出見面是方書揚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腦袋炸著煙花，讓他犯愁的是他這麼黑，她見到後會不會嫌棄。
沈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