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訊息來的人頭像是一個背影,穿著華麗的法衣站在山間,手上提溜著一串葫蘆燈,風骨盎然立在雲海之間,頗有得到高人的神仙樣。

梔北初猜猜。

用這個備註的,應該是她那所謂的師父?

要不就是師門中的人。

再看訊息。

【頑徒,你給為師招來了什麼人?我這悉山還不興有人磕頭,你來把人領回去。】

配圖是那天撞見的兩個盜屍人,匍匐在道觀門前,明明門開著,卻不進來半步。

這稱謂。

應該是她那個老神仙師父了。

興師問罪?

梔北初聳肩,直接熄滅了螢幕,不打算回覆。

這一招,她還是跟無極道人學的。

反正她還沒想好改用什麼樣的語氣和態度,與這位素未謀面的師父說話。

只是她剛有就這個想法,對方又發來了訊息。

開啟一看。

【為師掐指一算,你這是不想理為師?】

梔北初的笑容僵在嘴角。

嗯……

猜到了又怎麼樣。

不回。

不可能回的。

【你那清鳴山我也是好久沒見過了。】

梔北初:!!!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她默了一秒,最終還是被拿捏了。

思索半晌,敲字回覆道:【師父,那兩人我解決不了,它要算的東西太大。】

好歹是她師父,徒弟都這樣說了,怎麼也得幫幫忙吧?

就當她滿懷期待的時候。

對面又雙叒叕消失了。

再也沒有訊息回覆。

“……”

梔北初咬著牙,換上常服,隨即走出房門,帶著無憂下山吃了一頓素食自助餐。

看著無憂坐姿端正,不貪吃不多拿的模樣,梔北初眼睛裡閃過一絲同病相憐。

她懷疑她師父跟無憂師父,兩人是從一個山裡出來的。

否則這套路怎麼都一樣呢?

小孩的心思最單純,也最容易捕獲到別人的情緒。

無憂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問:“半仙姐,怎麼了?”

梔北初拿起桌子上的玉米汁喝了一口,搖了搖頭:“沒什麼,我就是懷疑我們倆的師父是同一個山裡出來的。”

無憂聞言放下筷子,想都沒想就否認了,“不會。”

似乎是好奇梔北初怎麼會生出如此荒謬的想法,他覺得可能得幫助半仙姐姐走出思維誤區。

“半仙姐,你修的不是正統的道法,那麼師父肯定也不是,我們修的道法差別很大,兩道不同修,你不要再誤會了。”

梔北初被認真科普了一番,有些哭笑不得。

這她能不知道嗎?

她只是腦洞有點大而已。

但說什麼都不太對勁,只能無可奈何地點頭:“好,你快吃吧,吃完我帶你去別的地方走走。”

吃完了自助餐。

梔北初特意帶著無憂逛了一趟夜市,偏偏小無憂志向不在玩樂,而是目光炯炯的觀賞著與山上不一樣的風景。

梔北初給他買什麼他都不要。

最後,他只挑了幾個小工藝品,說要帶回給山上的師兄師姐。

還是自己付的錢。

路過一家賣木簪子的小攤,他又掏錢買了一個,遞給梔北初:“半仙姐姐,送你。”

梔北初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份,笑著接過,感嘆小孩哥還挺會。

他糾結了半晌,又問:“這裡有沒有罐罐喜歡的貓薄荷?”

梔北初難得摸了摸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