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珍惜這短暫的時刻,他被壓制的太久了,只有每次身體極度虛弱時,他才可以領導著這副軀體

甚至對下一次病發,升起了一絲期待

良久,月向西斜,身後的人虛弱倒地,蕭寧桉重獲新生般大吸了一口氣,立即轉身檢視情況

“和尚,和尚?”

她輕喚他,屈身替他擋住夏夜的寒風,用袖子擦去臉上的虛汗,她看著他臉頰上清晰可見的淚痕

他哭了?

那一縷魂魄究竟在經歷什麼?

“嬌嬌”

男人的眸中恢復清明,好似方才不曾有事般,拉著蕭寧桉一同站起,讓她有一瞬間的恍然,剛才是真的吧?

“和尚,你的一魂一魄在哪裡?我們要如何去尋找?”

蕭寧桉看著身前的男人,其實有一肚子話想問,關於今晚

“不知?或許跟我的身世有關的地方”

玄塵若有所思的看向遠方,眸光漸深

“身世?那你從哪裡來?”

他輕嘆的回首,看向那一臉疑問的女子

“自記事起,身邊便無父無母,只有一個嬤嬤照顧,四歲時,嬤嬤曾被我親手殺了,沉入了萬江水底”

“所以,你是萬江那邊的人?萬江可是鄴北的母河,莫非你是鄴北人?”

蕭寧桉隱約能猜到,他的身份不一般,嬤嬤一般不都是皇親貴族裡管事婆婆的稱呼嗎

“不確定,只記得是一場大水將我衝到淮南的”

夜色微涼,看著她臉上不自然的潮紅,他重新撿起地上的簾布,將它在她肩頭扣緊

“若我真是鄴北人,嬌嬌,你會厭惡我嗎?”

蕭寧桉搖頭,笑得如同那春日的陽光般照進他的心裡

“不會,不管你是誰,你都是我的玄塵哥哥呀”

他自小長在大淵,他是誰,她在清楚不過了,怎麼會害怕和厭惡呢?

“和尚,我打算隨父親出征,所以,我們一起去鄴北吧”

她隱約察覺到這次是皇帝動的手,且他在宴會上看向自己的目光,就像當初那些惡狼盯著自己一樣,顯然不會輕易罷休

看來,無論如何,這京都是待不下去了

“好”

“對了,今日你為什麼會過來?又怎麼知道我被關在那所宮殿?”

他從未去過皇宮,連謝淮景都沒將她找到,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佛戒”

男子清冷的開口

“師傅臨終前給你的佛戒,會在你遇險的時候,對我的佛珠發生感應。佛珠和你的戒指同根同源,離你越近,佛珠便會越亮”

他轉身看向蕭寧桉,沒有往日的神采奕奕,也沒有往日的精明果敢

碎髮凌亂的再頭上飄著,蒼白的臉色在寒風中吹得瑟瑟發抖,嬌弱的像個笨笨的憨憨

天知道他看到手中的佛珠飛到身前發出閃閃的亮光時,他有多驚慌

帶著猩紅的眸子不顧一切往她的方向狂奔,結果開啟門就是那副情境

是誰敢如此害她?

這傻姑娘就不知道保護好自己嗎?

見個男人就往上抱,如果不是自己及時趕到…

一想到這,握佛珠的手不由得發出咔咔的聲響。

而那傻姑娘正低著頭看向手上的戒指,又驚訝的望向玄塵手中的佛珠

“居然這麼神奇?那以後是不是我再遇到危險,你就可以飛速的過來保護我了?”

她有些開心,畢竟有玄塵這麼厲害的幫手在,那她以後豈不是可以橫著走了

“和尚”

她看著他,嘴角牽起一抹不懷好意的壞笑

“那我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