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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隨著電梯閘門的完全開啟,
她的身旁站著一位中年男子,
他們微微側身,為陳十一留出行走的空間。
陳十一很快與他們擦身而過,
雖然倆者並沒有任何交集,但是中年男子的目的,就如電梯中的廣告一般,
昭然若揭,
而陳十一的眼神之中不可避免地流露出一絲惋惜,
沒有誰不希望自己的生活過的幸福,
也沒有誰不會為了這一目標而努力,
只是認知的侷限,彼此所認為的努力,付出都不相同,
對於有些人能堅持凌晨五點起床,而有些人只能七點,
有些人能忍耐學習的枯燥,一次又一次地復讀單調的知識,
有些人能忍耐炎酷的太陽,一遍又一遍地搬動冰冷的鋼鐵,
沒有人不在自己的認知中,為了活著拼盡全力,
但可惜的是,大家在同一個世界裡,
受著同樣的規則約束,
多麼可嘆,多麼可惜,
本應各式各樣的人生卻被同一規則所束縛,
淤泥被迫與清水共存,
互較高下。
更加可嘆的是,
人們對此已經習以為常,
為什麼沒有人對此說不,喊道世界不應該是這樣?
對此,陳十一也十分理解,
在大學上心理課時,
老師曾對他講述這樣一個實驗:
將一隻白鼠放入一個四周設有擋板,上方卻不設定蓋子,而是在擋板的邊緣安上一段導線的盒子之中,
小白鼠一放進盒子中,便使導線通電,
最開始,小白鼠還會嘗試著爬出來,因為擋板並不高,
可是每當它來到擋板邊緣之時,不可避免地受到了電擊,隨後滾落於盒中。
在多次嘗試之後,它最終放棄了爬出去,即使後來將導線撤掉,它也從未嘗試過一次。
而這和人類多麼相似,本來具有著可發展為規則的靈,卻被現世的各種規則所形成的籬笆禁錮,
以至於如今,放棄了突破的天性,屈從了自身動物的本能,直至生命死亡。
就像那位少女眼中的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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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女人的不幸便在於此,
她們幾乎被不可抗拒的誘惑包圍著,
她們不被要求奮發向上,
只被鼓勵著滑到最底處,
享受極樂,
當她們發覺被海市蜃樓愚弄之時,
已經為時太晚,
她們的力量在失敗的冒險當中,
早已耗盡,
在這個風嬰過後的塵世間,
這種現象尤為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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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
陳十一知道,美貌本身,並沒有錯。
出了電梯間後,陳十一步行在小區休閒區內,
與在落地窗觀看到的城市面貌截然不同,
在陳十一眼前,高架道阻隔大部分了望向天空的視線,一道道狹小的光柱自高架橋之間的縫隙中透射下來,
這是阿喀琉斯之盾的缺陷,
至於在風嬰之後為什麼不拆除阿喀琉斯之盾,
一是破拆難度高,
二是在阿喀琉斯之盾的作用下,一線沿海城市確實成了不錯的堡壘,
若是拆了,哪一天風嬰捲土重來,想要重建可就麻煩了。
至於因此而喪失的城市宜居度,
在如今這個社會,
自然也沒什麼人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