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妙真感覺媽媽持有這樣的觀點,這就是她和媽媽的不同,與爸爸相處的六年太短,還沒有完全懂得爸爸是個什麼樣的人,又將是什麼樣的?

至於媽媽,妙真也不懂,不懂她心裡所想,她追求什麼,為什麼而活,幸福嗎?不用多問很肯定,媽媽根本不幸福。

母女之間猶如不同世界的人。

這一次美容計劃將她們拉近了一些,也像換了一張臉,有了一些變化,但又不是實質性的,也許根本沒有改變。

是呀,她們互不明白。“你連自己都不知道是誰,你怎麼會懂你媽媽,爸爸呢?”這個聲音在妙真的肚子裡轉悠,不是來自頭腦的。像是有人在用心和她說話。

但妙真前後左右張望了一下,江邊沒有人。

太陽快落山了,颳起了更強的微風,吹的頭髮亂糟糟。妙真用左手按壓著頭髮理順到左邊的肩頭上往前,撫摸著又長又直的黑髮。

早上激動情緒開始消退,妙真看起來更冷靜了一些。

回想起生命中的點點滴滴,發覺每個來到身邊的人此刻都好陌生,血緣也沒有將她和父親,親人拉的更近。

反而,心中掠過一絲害怕。

妙真看向太陽下去的影子,不由地打了一個寒戰。

這種害怕感這些年也在加劇,自從和一善一起以後更加明顯。

可又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是呀,活到今天,20歲了,連自己是誰也不敢肯定。

妙真很猶豫,也很煩惱。

不管這個聲音來自哪裡?說出了妙真的心裡話,那麼我到底是誰?她在假設著反問,開始向無邊的蒼穹發訊號...

小玲,小娟,小蘭一起前往西環市夢想上T臺的前一個星期。

妙真到了馬豐市那個熟悉的單元樓找到了小時候陪伴她度過最黑暗時刻的鄰居劉阿姨。劉阿姨的變化很小,除了頭上有些走近才看得見的白頭髮,還是那麼年輕,那麼親切。

妙真不敢將媽媽真實的生活告訴劉阿姨。

撒了人生中第一個慌:媽媽在胡家村生活的很好,有一個牛叔像爸爸當初一樣愛媽媽,還有外婆,姨,舅舅們都照顧,在那兒活的特別開心。

劉阿姨見到久別的妙真露出的笑容,深信了她的話,還直誇胡大蘭是個有福氣的人。

又不忘說道,還是漂亮的女人魅力大,到哪兒都有男人愛。

妙真要在劉阿姨家住兩個月,並完成制定的一整套美容計劃,連做完的樣子都提前在電腦上模擬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