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這是我們班新來的同學,大家掌聲歡迎他來做個簡短的自我介紹。”

雪松般少年輕點頭,收回了看向衡川的視線也藏好了微勾起的唇角,在老徐鼓勵和同學們期待的注視下走到講臺前。

“大家好,我叫裴榭歌。”聲音和本人的氣質如出一轍般的清冷貴氣。

興致盎然還在期待下文的同學們意識到新同學簡短的介紹已然結束,方如夢初醒,安靜一瞬後室內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好了好了。”老徐難得臉上揚著笑,抬起手示意安靜下來。

意料之中的事與願違,韓庭紀和鄭乾仍賣力鼓掌,震耳欲聾。隨著此舉教室內又爆發出一陣鬨笑。

老徐臉上的笑終是半點不剩,餘下的只有憤怒而又無可奈何的不甘,瞪著肇事者,“韓庭紀!鄭乾!你倆給我滾後面一邊一個!”話落似乎仍不解氣,“才剛開學第一天,就不能給我個美好的開始讓我對新學期有個憧憬?”

“噗嗤。”

衡川終是沒繃住,被這句話莫名戳中笑點,看著走近自己的兩人打趣一句道:“第一天啊就壞了老徐的憧憬,罪大惡極。”

韓庭紀挑眉剛要嘴炮回去,還沒來得及張口又聽老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讓你去罰站還是敘舊的?給我離衡川遠點,鄭乾比你自覺多了。”

鄭乾作勢舉手要發言,“老徐,商量件事,罰站自覺這事挺丟人的,咱別提了。”聲音小卻清晰。

老徐無言以對,猛然想起身邊還站著新同學,伸手指揮鄭乾幹活。

“去把靠窗那個空桌椅搬到衡川旁邊放好。”朝鄭乾說完又柔著聲音朝裴榭歌道:“你回頭就坐那,有什麼不清楚的都可以問你同桌,咱們班的班長,衡川。”

衡川還在思考剛那沒有徵兆的對視,聽到老徐的安排心跳一瞬漏拍,猝不及防而又突如其來。

裴榭歌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怎麼也想不到這份熟悉源於何處,而另一個疑惑便是他的視線,大方而又坦然的看向自己,不是錯覺,因為在他回視的時候看見了他唇角的淺笑。

為什麼?不知道……

整理半天思緒沒有半點思路,卻像毛線越理越亂。算了,乾脆不想。

疑惑佔據了衡川大片心神,以至於他忘了去在意自己的逍遙獨座自此再也不逍遙,也和班裡其他同學一樣有了同桌。

其實他本來是有同桌的,畢竟班裡人數是雙數,兩兩坐總不會單著,可問題就出在不爭氣的兄弟。

班裡座位的挑選在老徐的治班理念下十分人性化,不用成績說事,依據個人意願需求選取,除了女生之間不能因聊天而湊近,男生內部可以用成績等方面奪取座位之外,總之讓每個人都很滿意。

韓庭紀作為衡川的好兄弟,雖然是紀律方面屬實不太行的紀委,成績確實是沒話說,拿的出手。於是在衡川挑定最後排正中央的休閒摸魚專座後腆著臉就跑到他身邊坐下。

衡川自然是無所謂的,韓庭紀雖然平時有些吵,但也算有半分體貼在身上。起碼他鬧時如果看到自己在睡覺會塞過來耳塞讓他湊合一下,雖然舉動感人,但從小到大的禮貌足以支撐衡川道謝接過。

那這麼好的同桌是怎麼沒的呢?不是,是怎麼失去的呢?想起那日那情景衡川還是忍不住要給韓庭紀鼓掌。

是得有多乖,才能被強制束縛在講臺側面……害,沒辦法,牛死了。

衡川思緒回神之際,鄭乾已經將桌椅搬好了,還象徵性的用抹布擦了下,裴榭歌朝他道謝。

聲音很近,近到衡川才意識到新同學離他只有一步之遙。

裴榭歌察覺到衡川看過來的目光,頷首抿起唇淺笑。將人隔絕千里之外的冰山氣質全然化作暖春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