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西南方時,因為旱冬整個冬天都不算冷。

隨著越發向北方的方向,曉曉能感受到天氣似乎比在南方要冷上很多。

不過現在很幸運的是,每日早晨霧氣大,還打了霜,能舔上幾口露水止止渴。

方向在一棵乾枯掉皮的樹幹上,舔完了上面凝結的露珠有些意猶未盡地說,“好甜吶,總算是喝到水了,就是不解渴,不過癮。”

李秀蓮正趴在地上對著幹枯草苗上的一堆露珠,眼中迸發出貪婪的目光,伸出舌頭一卷露珠沒了,“有水點子吊命就不錯了,你還妄想那麼多。先前斷水,咱們渴了三四天,老孃的命差點給折了。”

方曉曉拿著竹蓋子小心翼翼的把樹枝上的露珠抖進蓋子裡,嘴裡已經饞的冒煙了。

此時的場景便是,無數衣衫襤褸的人瘋狂找樹枝添露珠止渴。

沒一會兒,大家臉上精神好了不少,便開始繼續趕路了,走到一座破廟旁,方曉曉便聽到旁邊的老頭說,“在走一百里,就是北荒境內,這裡都比祁州冷多了,看樣子北荒今年的雪很大啊。”

下雪嗎?到時候不就解決水的問題了嗎?方曉曉還沒高興兩秒就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那到時候豈不是很冷?要在冰天雪地裡睡覺?那豈不是要冷死。

想到這裡方曉曉臉上更加愁容滿面,方向瞧她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便道:“閨女,你這是咋啦?咱們到了北荒就有水喝了,你難道不高興嗎?”

“老爸,北荒路上冰天雪地,咱們到時候睡覺怎麼辦?晚上會被冷死的。”方曉曉道。

方向這才思考起這個問題,還真是,雖然他們現在有厚棉襖和被子和棕櫚墊,可是在冰天雪地裡又有什麼用?被子會被打溼,晚上跟睡冰窖裡沒啥區別。

“閨女別怕,我們一定會活著到北荒的。”現在距離北荒不是還有一百多里嗎?想些還沒有遇見的事情,有些不切實際。

現在這種情況,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的。

先前抓的兔子還活著,這種極端情況下兔子也不挑嘴,乾癟癟的草也吃,不過也是因為伙食不太好,長的都比較瘦弱。

這麼久,小兔子都才只有一斤多,就是殺來吃也不夠塞牙縫。

緊挨著北荒邊界有一條寬闊的河,河裡有水流,雖然水流有些小,但是逃來這裡的難民都在歡呼,拿著東西裝水。

方曉曉也樂呵呵地拿起竹筒裝滿水,看樣子應該是北荒山上化下來的雪水?

方曉曉喝了一口,冷的牙齒打架。

這會兒大家已經顧不得水是不是乾淨的,直接開喝。

一口下去透心涼,心飛揚,靈魂都要昇天了。

“過了這橋,咱們以後就是北荒的人了。”陶安時擦了把鬍子上的水漬嘆了口氣說道。

眾人抬頭一看,啥都看不到,地貌之廣闊無邊無際。

過了橋,大家就看到天空中飄著雪花,雪不大,只有指甲蓋的三分之一,密密麻麻洋洋灑灑地飄落而下。

這對於南方人來說是極少看見的場景,甚至有些人從來沒見過,覺得甚是稀罕,彷彿自己掉進了另一個世界。

方曉曉見到雪心裡多少有些雀躍,不禁伸手接住落下的雪花。

潔白的雪花一落在手心,就化成了水。

方曉曉想起在現代,家鄉極少下雪,偶爾遇到年成好會下,不過下的也是那種頭皮雪,一點意思都沒有。

隨著往裡面走,雪就更加大了,不僅有雪還有風,原本還滿是期待的眾人瞬間被冷的渾身顫抖,頓覺北荒那可是苦寒之地呀。

方曉曉從揹包裡把自己的圍巾拿出來蓋住腦袋,在脖子打了個結,頓時就好受不少。

李秀蓮和方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