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上哪兒去找呢?
和嘉,真真開始發愁了。
而第二日一早,她就收到尉遲釗的那件銀灰色披風。
漿洗得乾乾淨淨,熨得平平整整,疊得整整齊齊,由好姐兒親手捧著,叫丫鬟帶路給送來了。
馮舅母雖是個一輩子沒怎麼出過門的老婦人,到底活了這麼大歲數。家裡原先在本地,也算是有些門戶,見識還是有一點的。
尉遲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而且似乎跟端王府交情極好,否則不會這般熱心管她們祖孫的閒事。再聯想到他與和嘉年歲相當——
馮舅母歇過氣來琢磨琢磨,忽地腦子一亮,自覺堪破真相了。
別是兩家,有意結親吧?
若這麼說,那孫女可得好好表現,爭取給人家小兩口一個好印象。
要說尉遲釗那般相貌人品,便不圖人家家世,好姐兒能跟了他,馮舅母都是一萬個滿意。
若不是孫女殘疾,就憑他當時救人,好姐兒給樹枝山石刮破衣裳,讓人看見些不雅,便賴上人家也是說得通的。
但馮舅母到底是讀書人家,性子淳樸忠厚,對救命恩人哪能這麼行事?
若尉遲釗正是和嘉中意的結親物件,那就最好不過了。
卻也越是如此,越得注意分寸。
跑到男方跟前獻殷勤,那是找死。不如讓和嘉看到孫女的柔順乖巧,才能讓人安心。
所以好姐兒不僅將尉遲釗的披風洗乾淨送了來,還下廚做了頓早飯。
知她不能說話,丫鬟們將食盒擺上,都忍不住誇獎,“馮姑娘真是聰明極了,聽說郡主喜歡吃牛乳饅頭,上手一學就會。喏,還捏出這些小兔子小雞模樣,連廚房大師傅看了都誇。”
確實,光看著那一碟子雞蛋大小,圓潤軟萌的小饅頭,都讓人心情愉悅。可見馮舅母沒說大話,好姐兒為了不招人嫌棄,確實打小練出一身的好本領。
和嘉雖然喜歡,卻更覺心疼。
這個明明跟自己差不多大,應該嬌寵著長大的女孩,因為殘疾,吃了多少苦?
昨兒灰頭土臉,都沒怎麼看清,她今兒洗得白白淨淨,又安睡了一夜再來,竟是個再標緻不過的姑娘。
眼睛大大的,下巴尖尖的,眉毛細細的,嘴巴小小的。原本是個很甜美可愛的長相,只眉宇間常年帶著幾分鬱色,添了我見猶憐的味道。
和嘉忽地有些不忍心,走到好姐兒面前,拉著她微有薄繭的手,真誠的說,“舅祖母說,你能看懂嘴型,那你知道我現在在說什麼嗎?”
好姐兒目光瑩然,連連點頭。
和嘉心疼的拍拍她手,“你以後不用特意給我做這些,太辛苦了。”
好姐兒拼命搖頭,認真比劃著手勢,雖然和嘉看不大懂,但她那個迫切想要討好她的意思,卻是顯而易見的。
和嘉很無奈,只得順從她的意思,坐了下來,拈起一隻小雞饅頭,嚐了一口。
果然奶香濃郁,又發酵得恰到好處,是和嘉平素最喜歡的味道。
這要是換個人做的,她都能吃得無比香甜。可偏偏做的人是好姐兒,便讓和嘉有些食不知味。
可好姐兒渾然不知,還留心觀察起和嘉的穿戴喜好。只尋丫鬟比劃了幾下,她確實很聰明,幾下就讓丫鬟明白,她是想給和嘉做針線。
和嘉心頭越發沉甸甸的,原不欲叫她做,可好姐兒已經捧著丫鬟給的針線籮子,高高興興的走了。
丫鬟說,“郡主不必介懷,她一早也做了早飯給王妃送去的,也從王妃那兒拿了兩件小針線。王妃都說,且讓她做著吧,否則住得也不能安心。”
如此,和嘉也無法了,只心中越發愁苦焦急。
好姐兒越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