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媛本以為一見面,陳紅梅就會問陳沖的事情,誰知道陳紅梅提都沒提,好像壓根事情就沒有發生。

針灸之後按摩的時候,陳紅梅虎口順著蘇文媛的肋骨前後推拿,拇指輕點,突然說道:“蘇市長,放鬆一點,您心思太重了。俗話說醫人容易醫心難,您給自己的壓力太大,身體機能很容易出問題。”

“陳阿姨,您直接叫我文媛吧。最近壓力是有點大,過段時間也許就好了。”

“好,那我就冒昧啦。文媛,你今年三十幾啦,結婚多少年了。”陳紅梅停下手掌的推拿,改用肘尖點著蘇文媛腰部的肌肉:“不是老太婆喜歡多嘴,而是這關乎你的身體健康。文媛,你為什麼還是處子之身呢?”

蘇文媛渾身一緊,警惕地回頭看著陳紅梅:“陳阿姨,您怎麼這麼說!”

“文媛,老太婆當了一輩子婦科大夫,給你按摩了兩次,如果連你的身體情況都看不出來,那不成庸醫啦!”陳紅梅笑著,把庸醫兩個字說得很重。蘇文媛低著頭不再說話,但臉色緩和了不少。

陳紅梅繼續說道:“文媛,這是你的隱私,老太婆不方便隨意置喙,只是工作雖然重要,健康的家庭生活對於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更加重要。”

蘇文媛雙眼微微眯著,看著不遠處的綠蘿和多肉,沒有回答陳紅梅的話。陳紅梅見狀,主動換了話題,跟蘇文媛聊起了宋州的名勝古蹟和名人典故。

治療完畢,在客廳喝茶的時候,陳紅梅依然不提陳沖的事情,蘇文媛卻忍不住了,主動說道:“陳阿姨,在夜市上陳沖屬於見義勇為,紀委找陳沖談話的時間雖然長了點,不過陳沖一直在市府辦工作,我瞭解他,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您老人家就放心吧。”

“放心,放心,陳沖在蘇市長手下工作,老太婆放心著呢。”

等身體的疲憊感消失,陳紅梅就告辭離開了南宮楠家,南宮楠趕忙讓司機把陳紅梅送回了二監家屬區。

剛一進家門。趙信之和趙明志便迎了上來。

“紅梅。”

“媽,小衝究竟怎麼回事,要不要我託朋友打聽一下。”

“明志坐不住就算了,老頭子你也坐不住嗎?都坐下,我慢慢跟你們說。”陳紅梅臉上雲淡風輕,這種情緒感染了趙信之父子,急躁的情緒得到了緩解。

“具體情況我沒問,蘇市長也沒說,不過,蘇市長保證說沒什麼事,說話的時候蘇市長眼神清澈,但身體微微前傾,說明蘇市長是坦誠的,也表明陳沖在夜市打架的事情,可能有別的內情,總之,我們瞎操心沒用,靜觀其變即可。”

“什麼靜觀其變,大侄子關在紀委,我看你這當姑媽的一點都不上心。唉,萬一小衝出點事,我下去見到妹夫兩口子,咋跟老陳說嘛。”趙信之一聽這話,忍不住嘟囔起來。

“什麼叫你下去見到我弟弟沒法交待,姓趙的,你這叫不負責任,看我看煩了是吧,孩子們你也不想管啦。”陳紅梅頓時大怒,指著趙信之委屈道。

“哎呀,紅梅你誤會啦,我這是關心則亂,乖,不生氣了哈,我保證一定長命百歲,一想到每個月萬把塊的退休工資,我就充滿了幹勁。哈哈!”見陳紅梅生氣,趙信之拉起陳紅梅的手陪著小心。

一把年紀了還撒狗糧,還是當著自己兒子的面。趙明志紅著臉推門走了出去。母親沒有從政,在市中醫院幹了大半輩子,但是對局勢和人心的洞察向來很準,既然母親說小衝沒事,那就是真的沒事。

此時宜靜不宜動,趙明志忍住託朋友打聽的衝動,將心思放在了監獄的工作上。

“紅梅,最近小衝的女朋友咋不來了?”趙信之笑嘻嘻地端來一杯茶,放在陳紅梅的面前。

“吵架了,婚估計是結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