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進。”

蔣翼進來頭也沒抬,彎腰行禮:“金吾衛首領蔣翼參見王爺。”

冥臨淵站在窗前望著臥房方向並未轉身:“何事?”

蔣翼小心回道:“敢問王爺今日可是從萬花樓中帶回一人?”

“嗯,又如何?”

蔣翼暗地裡翻了個白眼,他就不信冥臨淵會不知道他為何事而來?

但他也真的不敢反駁:“王爺有所不知,您所帶回的小子正是卑職外甥。”

“這小子不知在哪衝撞了王爺,卑職在這給王爺道歉”

說著把畫作舉到身前:“家父聽聞王爺喜愛收集山水,這幅《江山圖》乃前朝張工所作,特來給王爺賠罪,不知王爺可否放那小子一馬?”

冥臨淵聞言沒有反應,就盯著臥房紋絲不動:“不放。”

蔣翼沒想到他說了一大堆,就得到兩個字,還真是金口玉言。

“敢問王爺,這是為何?”

冥臨淵也沒想著有什麼隱瞞,他想要的自是要正大光明:“他是本王的人,自該待在本王這。”

蔣翼更加迷惑了,什麼叫他的人,林尋什麼時候成了攝政王府的人,他還能有這本事?

悄悄抬頭,小心詢問:“可否請王爺明示?”

冥臨淵有些不耐,轉身冷聲道:“你想要什麼解釋?”

蔣翼在冥臨淵轉身那刻瞪大了眼睛,思緒翻湧。

他都四十好幾的人了,還能不知道冥臨淵臉上,脖子上都是什麼印子嗎。

可這普天之下還能有人傷得了攝政王?

不會是!

“卑職斗膽問一句,您這臉上可是林尋......”

如果是,那他外甥現在還能活著嗎?

“嗯。”

可還沒等蔣翼說清楚,冥臨淵就直接打斷了他。

蔣翼一聽咚咚磕了幾個響頭,開始哀嚎:“王爺饒命呀!林尋他還小,不知輕重,一定不是有意的,看在他家世代守護東臨的份上,您就饒了他吧!”

邊說又邊磕了幾個。

冥臨淵靜靜地看他動作,語氣淡淡:“蔣首領不必求情。”

蔣翼聞言心頓時涼半截,只管磕頭:“王爺求您饒命呀!”

冥臨淵被他磕的心煩,想到林尋如果知道他舅父在他面前這般模樣,指不定要怎麼鬧他。

“不要磕了,本王說了,你用不著求情。”

蔣翼聽出冥臨淵語氣裡的不耐,只好停下動作。

心中傷痛。

都已經用不著求情了,那尋兒多半是沒了。

真是好狠的一個人。

他掩藏恨意,神色哀慼的伏在地上:“還請王爺留個全屍,卑職帶他......回家。”

冥臨淵聽到這話,腦子罕見的有一絲短路:“全屍?”

難不成連全屍也沒了?

蔣翼頓時不顧尊卑,起身朝冥臨淵怒吼:“冥臨淵,你好狠的心,尋兒他不會武功,頂多傷你皮毛,你卻連個全屍也不留給他。”

“你攝政王府如今雖一手遮天,但我相府和將軍府也不是吃素的。”

冥臨淵聽到這也搞清楚了,他們二人壓根是沒聊到一塊。

不過,除了林尋沒有人能對他如此放肆。

抬腿踹去:“直呼本王名諱,你好大的膽子!”

剎那間,蔣翼撞到牆邊吐了口鮮血。

蔣翼呼哧呼哧喘氣,毫不退縮。

今日就算是沒命也要為他外甥討口氣,他蔣家就沒一個孬種!

冥臨淵看著蔣翼對他滿臉猙獰的模樣,忽然就明白了林尋那狗脾氣從哪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