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鬱丞,李弘景都在想一個問題。

——這種人到底是為啥長得一副郎豔獨絕,世無其二的面容啊?看上去仙人之姿,但每次開口都讓她有種想報警的衝動。也不知道修仙界有沒有投訴熱線。

“這話還真有種‘你要是死了,我就讓所有人全部給你陪葬’的味道了……”李弘景嘖嘖感嘆,沒想到她也有聽到這話的一天,“這樣做真的不會損因果嗎?仙人?”

鬱丞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差了好幾個程度,她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這傢伙該不會是故意這樣說想嚇唬她吧?什麼人啊?

“反正我肯定要去的,你這麼神通廣大應該也聽說了我上朝的時候完全沒人接我話的事情了吧。”她搖了搖頭,“現在朝堂內部黨爭極其激烈,完全不顧國家的未來了。他們不做,我必須得做,先不說人命,就說瘟疫一旦擴散起來不堪設想。”

她抬頭直視鬱丞的眼睛,這好像還是她第一次主動打量鬱丞。

“鬱丞,你活了這麼多年,應該也見識過瘟疫的慘狀。”

鬱丞皺起了眉頭,他後退一步,像是第一次見到李弘景那樣。

真沒想到這個李弘景竟然也會有說話這麼硬氣的時候。他莫名煩躁起來,他一直覺得李弘景就是個廢物草包、貪生怕死之徒,現在看來竟然還莫名有幾分韌性……

人間的慘狀他早就見過不知道多少,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修行者都只是觀測者,他們注視著人間的一切,卻從不會干預,長此以往也就不再有什麼波動,就像是看故事一般。

“你就算去了又有什麼用?”他嫌棄地打量李弘景,“身為皇帝處處受限制,腦袋也不怎麼樣,要是身體好倒也能試試,結果身體也極差。你確定你不會剛到就感染瘟疫死在那裡?你既然說怕處亂子,難道不知道你要是死了亂子會更大?”

“這些都是有可能發生的事情,但也有可能我能制止瘟疫,最起碼我要告訴他們怎麼做。”作為一個現代人,李弘景對瘟疫的處理方式也算略知一二,現在這個時代還不怎麼流行喝熱水,哪怕只是改善這一項對於瘟疫也是有極大幫助的。

鬱丞更加煩躁了,不光為李弘景的固執,更多的是他竟然一時間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最後他只能果斷拒絕。

“不論如何,只要我在這裡,就絕對不會讓你去。”他逼近李弘景,兩人的身高有些許差距,以至於他可以彎腰以上位者的角度注視著李弘景,“你最好不要試圖惹怒我,李弘景,還是說你真的想成為藥引?”

這話讓李弘景抖了抖,鬱丞身上的殺意貨真價實,有一瞬間她感覺好像有把刀橫在了脖頸邊緣。

“你就只是怕我死在那裡,對吧?”恐懼讓李弘景後背都溢位冷汗,但她還是鼓足勇氣,試圖換個方式說服鬱丞,“既然如此,你和我一起去不就行了?”

“砰!”

極大的壓迫感從脖頸迅速蔓延到全身,在她話音落下的那刻鬱丞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她不受控制地被力度推搡往後,脊背重重撞上了牆面。

“你在威脅我?”

前所未有的窒息感襲遍全身,混合著疼痛讓她透不過氣,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想要抬手去抓住鬱丞的手,卻在指尖動彈的前一秒制止了動作。

“我……就是在,威脅你呢。”喉嚨被擠壓導致她話都無法完整地說出,只能勉強從空隙裡擠出聲音,“國師大人。”

鬱丞陰沉注視著她,也不知為什麼,之前她還怕鬱丞怕得要死,如今真的被掐住脖子反而沒那麼怕了,她拼盡全力地抬頭將視線對上鬱丞,沒有任何退縮的意思。

“看不出來,竟然還有咬人的勁。”

在視線都逐漸變得模糊的時候,鬱丞才終於鬆開手,全身的力氣好像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