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聲隆隆,哈弗利奇庫夫佈德羅城的西面突然響起喊殺聲。

亨利猛灌一口將剛拿在手中的水,“咳咳,差點嗆死,戰士們,敵人又來了,隨我迎敵!”

“報!陛下,不是敵人攻城,是外面的援軍來救我們了!”

亨利聞言,差點沒落下淚水,急忙吩咐手下人拿起武器,帶著老弱婦孺往西面突圍。

一個將領湊到亨利耳邊,小聲道:“陛下,我們自己突圍就很不容易了,還要帶上城中的老弱婦孺,這……”

亨利搖頭打斷道:“拋棄和無能為力是兩個東西,我們需要盡力地護送他們出城。”

亨利的話聽起來有些沒頭沒腦,但周圍的將領卻聽明白了,於是從三千多的可戰之人中抽出了一千人馬專門護送城中老弱婦孺,至於另外兩千人,則全力護送亨利出城。

四周匈牙利人也不是瞎子,察覺到亨利想要突圍時,立馬發起了新一輪進攻。

不過當東南北三面的匈牙利士兵靠近時,亨利也不再保留,直接命人將火藥全部點燃。

一時間,城中全是小型的蘑菇雲,破損的大炮、奇形怪狀的碎石、大小不一的木屑和冒著熱氣的殘肢斷臂飛得到處都是。

亨利坐在馬上,回望一眼身後猶如煙花綻放的場景,心裡不由得感到自責。

那些負責點火計程車兵似乎有所感應,看向亨利離去的方向,大聲吶喊道:“陛下萬歲!黑旗騎士團萬歲!”

轟隆隆,隨著火藥聲漸漸平息,那些留下斷後的戰士,也永遠地留在了哈弗利奇庫夫佈德羅城。

……

哈弗利奇庫夫佈德羅城西面城牆外,

亨萊夫讓拿著火槍的學生兵發起了一輪又一輪的齊射。

不過隨著匈牙利士兵的不斷靠近,亨萊夫不得不讓學生兵撤下來,換上了由農民、市民、商販和婦女組成步兵。

一個學生兵還想拿起長劍加入步兵,只不過被一箇中年男子攔了下來:“孩子,下去吧,這裡由我們守著!”

另一箇中年男子附和道:“沒錯,當年我們的父輩為了守護這片土地而戰鬥,而現在,也該輪到我們了。”

匈牙利士兵一邊衝鋒,一邊看著眼前毫無陣型可言,甚至還有女人的隊伍,不禁樂開了花,在他們眼中,這些人跟地上跑的野豬沒有任何區別。

亨萊夫心裡也很忐忑,深呼一口氣後,手握重劍,高呼道:“守護家園!誓死不退!”

一時間,千萬人跟著呼喊,聲音比戰鼓還要響亮,比號角還要激揚。

飄蕩在這片土地的上空,彷彿穿越了歷史長河,連著波西米亞人的血脈,有著比血還濃的羈絆。

長劍入體,一柄匈牙利的長劍刺破了一個農民的軀體。

農民死死地抓住劍柄,哪怕雙手被割的鮮血淋漓,也要拼死纏住敵人,只為給同伴爭取一個進攻的機會。

匈牙利人的長刀劃破了一個個商販的身軀,可這一刻,這些斤斤計較的人,卻死死地抱住敵人,只為限制敵人,不再去傷害自己的同胞。

哪怕脖頸間汩汩流出鮮血,哪怕最後重重地倒在地上永寂塵土,也遮不住那一雙雙飽含憤怒的眼。

至於婦女們,她們甚至拿不起太重的武器,可她們依舊使出全力,向敵人揮出平生最重的一擊。

她們的吶喊,更多是對死去父親和丈夫的懷念與追憶。

匈牙利人被這支雜牌軍逼得近乎瘋癲,一個將領甚至帶著自己親衛,試圖奪下亨萊夫的帥旗。

一個雙眼通紅的農民,徑直衝到他們面前,用著拙劣的姿勢,重重揮出一擊。

匈牙利將領輕蔑地揮出一劍,直接刺穿了對方咽喉。

不過,下一刻,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