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就是另一個世界——西式大教堂的風格,莊嚴隆重。偌大的羅馬柱只殘留著一部分,有些甚至連底座都沒有了。
而她就像是一個誤入的路人,只是從片刻的停留中,短暫地窺見了它昔日的榮光。
等她下一次回來,這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她回頭看去,遠遠還能看到一個孤寂的身影停留在那裡。
走下樓梯,來到大廳舞臺的正中心,光柱剛好落在了她的身上。掉落在她的銀髮上,就像墜了星光的上好綢緞。
她仰起頭,無比虔誠。因為從這一刻起,她就是她生命當中的主角,獨一無二的人生主宰。
大廳的正門已經被炸燬了,容叔告訴她在側門還有一個暗道,是她以前為了方便下山時才留下的。
暗道不算很大,她扶著光滑的牆面,還沒走幾步,腳下一空,整個人就滑了下去。
下一秒,人就被彈進了花田裡。燭歡躺在花海里,暢想未來。
“去哪兒呢……”
濃密的山林裡,一個悠閒的身影不時穿梭其中。
她步伐輕快,漫無目的卻格外堅定。
去哪兒?不知道,到處走走看看。
白天,她趕路,不停地翻山越嶺,她總覺得這一座座山的背後有不一樣的東西在吸引著她前去。
一到了晚上,她就縮在大樹上,逗著在樹下徘徊覓食的猛獸。
對此,她樂不可支。
“大狼,你又來了。話說,你長得好生眼熟,我是不是在哪個山頭見過你。”
在她腳下,有幾匹野狼正圍著樹幹轉悠著不肯離開。
這幾天夜裡來她樹下找她的動物越來越少了,她知道自己就要出去了。
燭歡低頭看著,淡淡的笑了一下。
“快走吧,就算我跳下去了,你們也吃不了我。”
像是聽懂了她的話,其中一頭仰起腦袋嚎了一聲,其餘的跟著它一起跑向了森林深處。
燭歡注視著狼群的離開,又在樹上待了許久才跳了下來。
她突然想起那個小男孩的眼神,也像一匹孤狼。
“啊嗚~”
她學著輕輕嚎了一聲,末了又覺得自己傻。
那小孩可不會這麼沒攻擊力地叫喚。
摸了摸後脖頸,趁著夜色朦朧,她跳下樹枝,散步似的走遠了。
夜裡任何聲音都被放大,燭歡穿過一片溼地,溼潤的草濡溼了她的褲腳,貼在腳踝處燭歡有些不太舒服地皺了皺眉頭。
她蹲下身子,打算將褲腿給捲起來。
剛彎下腰,就有一道聲音響了起來,並且由遠及近,慢慢向她這邊靠了過來。
“少軒——她真的就那麼好嗎……”女聲有些急切,還有些哽咽。
“你、你哭什麼?我欺負你了嗎!”
燭歡耳朵一動,默默從草叢裡探了個腦袋出來。
在她這邊,只能看見一個背影,背影主人好像有些不耐煩,右手抓著自己的頭髮,露出了一塊泛著冷光的黑表。
那個抽泣的女生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話。
“我不比她差……為什麼你們都喜歡她……不喜歡我。少軒,不要跟她接觸了,好不好……”
“你別鬧了行不行!”
男子有些煩躁的聲音,讓一旁的抽泣聲愈發明顯了起來。
“我只是……喜歡你,難道也不行嗎?”
“……隨便你,以後少管我。”
丟下一句,男子轉身便走了。
處於某種窺探到別人隱私的尷尬情緒。
見人一走,燭歡立即將頭縮了回去,她有些悻悻地摸了摸鼻尖。
她這是……撞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