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恩情在,於義那匈奴殘暴,若是叩破河東,整個中原便不復安寧,我這輩子是漢人,豈容蠻夷作祟,寇可往,吾亦可往!”
“元福,休要勸我,我意已決,要真想走,三日之前聽聞匈奴南下,我就走了。這一路你也看到了,皚皚白骨,人跡滅絕,此恨難休!”
周倉聽出了主公的決絕,不再言語,默默轉身給兩匹馬添喂草料,既然主公要去,那便去,主公去哪兒他就去哪兒!
出了山,張鵬便給周倉購置了一系列裝備,好馬好刀皮甲長弓一應俱全,得主如此夫復何求!
張鵬心裡其實並沒有他說的那麼篤定,他敢衝陣主要原因有三,一、不論是正史還是演義河東郡都沒被匈奴踏破過。
二、匈奴此等遊牧民族,軍紀差的一塌糊塗,令行禁止幾乎不可能,只能打打順風仗,一旦局勢不利,崩的比誰都快。
第三、他的師弟趙子龍帶個阿斗,都能從軍紀嚴明的數十萬曹軍中七進七出,嘎嘎亂殺,沒道理他做不到,趙鵬自信自己不必雲妹差,而且還沒累贅,體力也比他好。
只要城上的衛家和守官腦子沒問題,直須在他衝亂敵軍陣營後,大舉殺出,擊潰這群匈奴信手為之。
就算沒人接應,他也有自信全身而退,這是當世頂級武將的自信!
有不得不去的理由,有從容離去的實力,還有功成之後的名利,於公於私都有好處,有何去不得?
匈奴圍城數日,不斷有散兵遊勇併入,聲勢愈發浩大,城牆上河東郡太守王邑部下、及河東諸世家族長部曲自上而下察探敵情。
眾人眉頭緊鎖,匈奴突然發難,重重圍困,想要向外求援,派出的斥候根本走不遠就殞命。
城下匈奴還時不時上前挑釁,城內人心惶惶,要不是平日裡王邑愛民如子深受百姓愛戴,只怕還不等匈奴叩門,城中已是大亂。
城內守軍以步兵為主,五千步兵刀斧手,一千騎兵,而城外少說有三萬騎兵,匈奴人善戰,不缺戰馬人均兩匹換乘。
如今圍住了郡城,切斷了補給,只要再圍困二十天,這城不攻自破。
“敵眾我寡,我等只能堅守待援,拖到援軍到來。”太守王邑憂心忡忡,一連數日匈奴人沒有大動靜,只怕是在暗中打造攻城器械,敵眾我寡,真的能等來援軍麼。
“太守,我們的糧草不多了。”郡吏一句話雪上加霜。
王邑道:“還能堅持多久?”
郡吏苦澀回道:“至多三日。”
“三日麼?”
王邑思索了一番,向衛家為首的世家代表行禮,“衛兄,本官有個不情之請。”
衛家族長衛覬豪邁一笑,伸手打斷了王邑:“王兄不必多言,來之前我已安排族中青壯子弟帶著所有人馬糧草出發,現在想來不日便至,除了老幼衛家傾全族之力誓死守住河東。”
“衛兄大義!”
王邑感動的熱淚盈眶,一稽到底。
“還有我們何家!”“我青家也是!”“還有我們…”
其餘諸家紛紛表態,這些世家都是紮根於河東,祖祖輩輩在這兒立下了基業,可以說他們與河東郡是一體的。
要是城外不是匈奴,換作其他漢人軍馬,他們這些家族可能還會有小心思。
那可是匈奴蠻夷!指望他們高抬貴手?還不如指望自己刀磨的夠鋒利。
更別提衛家,那可是衛霍之後,與匈奴是世仇,哪怕現在漢王朝沒落了,可這些人的風骨還不曾像就是五胡亂華一般被折斷。
“衛家八百青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