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婦啊,你何故離我如此之遠?”

走至中途,張鵬覺得不對勁,回頭一看發現周倉扛著霸王槍,落後了起碼十個身位。

“主公,我…”

周倉有些自慚形穢,跟衣著體面不沾風塵的主公站在一起,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野猴子,身上的味道也難以忍受。

他本以為自己這一生,就棲居山林與野獸為伴直到葬身獸口。

哪曾想遇到了明主,主公不僅不嫌棄他冒犯之罪,亂賊之身,還特意收留,給他吃喝。

主公身上的味道真好聞啊,比他聞過的任何香料還特別,他自卑了。

張鵬看著他羞愧難當欲言又止的模樣,赤腳襤褸,裸露在外小腿上有道道傷口,大致是明瞭他的心思。

一聲口哨,喚回了跑去前面撒歡的黑風,張鵬佯裝從包裹裡取出一雙步履一塊肥皂,一套衣裳和一瓶雲南白藥。

“那兒有一條小溪,你去用這個好好搓搓洗洗,然後將衣服換了,我在前面那塊大青石上等你。”

把新衣服和肥皂扔給周倉,張鵬牽著黑風走向大青石。

“哎!”

周倉接過衣服,重重點頭,此時此刻他抱怨這山風怎這麼辣眼睛吶。

“主公我回來了!”

“噗~”

張鵬正在喝水,看見周倉洗漱後的模樣,一口水噴的黑風不滿的打了幾個噴嚏。

古人皆有蓄髮蓄鬚的習慣,剛洗完澡的周倉換上了張鵬給的衣衫,顯得有些侷促羞澀。

溼透長髮的就貼在頭上,水珠順著髮絲從後背直達腰間,從後面看還真有頗有幾分深閨怨婦的味道。

正面滿臉黑鬍鬚,眉毛也長得雜亂無章,怪不得他有些不好意思,說實話張鵬甚至覺得他髒亂的樣子都比這順眼。

“過去坐著。”

實在不忍直視,張鵬只能強忍笑意從嘴裡擠出幾個字。

周倉的腿毛也無比旺盛,腿上的傷口有新有舊,有淺有深,有些已經結痂,還有些還在流血,有的輕微發炎紅腫。

張鵬蹲下仔細檢查了他的腿,這在周倉看來是無比冒犯之罪,身為從屬豈可讓主公親自如此。

“主公萬萬不可!”

“別動!這是命令!”

周倉想要抽腳,被張鵬死死抓住,大腿擰不過細胳膊,完全不符合邏輯,這幾年無論他怎麼練,這蔡文姬的肉身不生繭不留疤,那一身怪力完全不符合科學。

沒破皮的傷口用雲南白藥,破皮的傷口用二鍋頭淋過,他仔仔細細檢查了個遍,確保照顧到了每一個傷口,剛收來的小弟,萬一感染了血虧。

“哭個錘子!把鞋穿好,趕路!”

張鵬一個逼兜,立竿見影,周倉立馬不哭了,這些古人就是犟,打一頓就老實了。

“主公,我們要去哪裡?”收拾整潔的周倉寶貝似的握住,剩下的小半瓶二鍋頭,終於有勇氣靠近他。

“河東,衛家!”

“是報仇嗎?!到時候我去殺他個血流成河,主公你就在城外接應就好。”周倉抱著槍殺氣騰騰的說道。

“報個屁,賠禮道歉的。”

張鵬無語的翻個白眼,他這樣子很像是尋仇的麼?

好吧,還真有點像,長槍短劍,硬弓強羽,確實有些讓人遐想。

“喔。”

“主…”

“別嗶嗶!趕路!”

十日之後,主僕二人終至河東郡城郊外。

“主公,這匈奴勢大,趁亂已經劫掠了河東各地,在這河東郡城下聚集了數萬人馬,郡城內只有幾千兵馬駐紮,那衛家您就非去不可嗎?”周倉跪地苦勸。

“於情,那衛家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