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聲討,如針般刺進白氏的心中。

瞧見白氏的反應,溫知之心中已有定論,這個符牌想來不是偽造,而且確有此事。

現在人證物證俱在,想要翻案,更是難上加難。

一切已成定局,白姝晚這次死定了。

溫家二房一直隱瞞不報,包庇罪犯,罪不可赦。

溫大爺此時已經擺出了勝利者的姿態,大仇得報的愉悅,一口惡氣呼之欲出。

站在一旁的何嫣柔心裡也莫名的痛快。

同樣的刻苦練功,同樣是女兒身,憑什麼她白姝晚就得義父賞識,成了寨主。

憑什麼她白姝晚就能得聞澤修青睞,護她周全,明明是自己救了他,憑什麼,憑什麼?

現在她白姝晚即將成為階下囚,何嫣柔望著聞澤修,眼神複雜,看吧,你最愛的女人,最後也不過如此下場。

“白氏,你可有何辯解?”

事已至此,陳大人看了一天的戲,最後也該落幕了。

佔山為王,落草為寇,不判個死刑,也得是流放至軍營淪為營妓。

可惜了這標緻的人,瞧著英姿颯爽,正氣凜然,想必也是一身傲骨。

可惜,可惜了。

“民婦,無話可說。”

“晚娘!”

白氏話音未落,溫仲遠就已經按耐不住了。

他做了這麼多,甚至不惜寫信給傾慕自己娘子的男人,只為能保下她的性命,讓她逢凶化吉。

為什麼,為什麼到頭來,還是這個結局,難道知之說的話都會應驗嗎?

難道他們就真的難逃一死嗎?

白姝晚是土匪不假,可是她從沒做過惡事。

當年她將所有事情如實相告後,他也猶豫過,畢竟他出生在官宦人家,這方面還是要注意些。

多方打聽後才得知,他們小峰寨有著自己的一套劫財準則。

老弱婦孺不劫。

鰥寡孤獨不劫。

家有病者不劫。

劫財不劫色。

劫眾不劫單。

劫來的錢財五五開,一半留做寨裡花銷,一半則救助山下孤苦百姓。

提起小峰寨,整個樂潭縣的村民無不敬重。

也正因如此,溫仲遠便更高看白姝晚幾分,那般俠骨柔腸的女子,怎能有如此下場。

“大人,民婦還有一事所求,望大人成全。”

白氏跪在地上,態度誠懇,完全是一副赴死的決然。

“講。”

“民婦想求大人成全,判案前,先賜民婦一張和離書。”

“不可!”

溫仲遠不等陳大人開口,便急不可耐的否決道。

她想要把溫家摘出去,一力承擔所有,攬下所有罪責,竟不惜要與他和離。

和離後呢,自刎嗎?

這就是他溫仲遠愛的女人。

堅貞不屈,傲霜鬥雪。

她怎麼捨得,他亦如何捨得。

“晚娘……”

溫仲遠暗啞的嗓音帶著哽咽,不住的搖著頭。

白氏回望過去,淡淡的一笑,像是在跟他告別,卻又沒有任何聲音。

望向人群中的溫知之,小丫頭不哭不鬧,或許還沒明白自己孃親如今的處境,呆呆的站在那裡。

真好,他們都平安,就好。

“等等。”

站在一旁的聞澤修,將他們一家人的情緒全都看在了眼裡,自己終究還是錯過了,他們的感情牢不可破,他又何德何能……

“這塊符牌真正的意義並不是像這位姑娘說講,而是另有含義。”

何嫣柔滿目震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