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要當些什麼?”

王掌櫃一眼就瞧出了她那拙劣的裝扮,完全沒有幫忙掩飾的意思,直接開口道。

溫芊凝略顯侷促,穩了穩心神,學著記憶中的模樣,故作鎮定的道,

“當人命。”

王掌櫃聞言,起身將門關好,態度也稍微變得恭敬了許多。

“姑娘裡面請。”

溫芊凝跟著掌櫃的步伐,穿過一道一道暗門,來到一間密室。

一道屏風,一把椅子,一張花方桌,屏風後隱約可見一個人影。

“姑娘請坐,閻王閣的規矩都知道吧。”

屏風後的人率先開口道。

溫芊凝點頭。

“既然知道,想必也是老主僱了,我廢話不多說,明碼標價,平民十兩起,官宦親眷百兩起,在職官員千兩起,皇親貴胄萬兩起,姑娘所當何人?”

溫芊凝從袖洞裡掏出四百兩銀票放置一旁的方桌上,紅唇輕啟,

“溫家二房四人。”

待出去時,已經不是先前的那個當鋪了,溫芊凝腳步倉促,匆匆回了溫府。

整個溫家現在都在為回鄉做準備,祭祀的東西不少,索性就等到了江州再置辦。

主要還是溫伯遠的屍體,這個天氣,行至一個月,屍體還不知道腐爛成什麼樣。

所以能簡則簡。

白氏院內,亂哄哄的,每個人都行色匆匆。

“他們肯定是故意的,氣死我了,這都要出發了,才告訴我們,這不是擺明了要我們難堪。”

白氏一邊跟丫鬟們快速的整理著行囊,一邊抱怨出聲。

“夫人稍安勿躁,多帶些銀子,實在不行缺什麼就路上現買,常用的帶上些便可。”

溫仲遠就站在一旁穩定白氏情緒,兩人之間的氣氛看著還蠻和諧的。

溫知之則坐在椅子上無所事事,她就一個必帶品,話本子,其他的有沒有都無所謂。

白氏可不這麼想,誰都能湊合,她寶貝女兒不能委屈了,自己的東西不帶,也要把知之常用的,常吃的帶個夠。

“哎喲,大大啊,你怎麼還有閒心坐在這裡發呆啊!”

阿福火急火燎的從外面趕來,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

也不怪他擔心,溫知之現在就是普通的小姑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想要她的小命,那還不手到擒來。

溫知之不慌不忙的瞥了一眼還在忙活她行囊的爹孃,傳聲道,

【出什麼事了?】

那邊的兩人手上的東西皆是一頓,趕忙恢復正常。

“大大啊,那大房的溫芊凝要買兇殺你全家,四百兩,你們全家的性命。”

才四百兩,瞧不起誰呢?

【溫芊凝,呵,買兇殺人,看來這一路不能太平了。】

“大大啊,你怎麼還笑得出來喲,要不這一趟阿福陪你走。”

阿福現在看著溫知之,就像那老媽子看著自己不成氣的兒女,操碎了心。

溫知之仍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好像要被殺之人不是她一般。

雖然現在沒有魂力加持,這麼多年打架的經驗還是有的,只是人多眼雜,她要如何掩人耳目,這是個問題。

帶上阿福或許可以製造點混亂,也未嘗不可。

思及至此,倒也沒有反對。

裡屋的兩人知曉了沿路不安,擔憂的交換著眼神,可眼下出發在即,也無法做出應對。

白氏急忙回了自己的院子,帶上了許久不曾拿起的長槍,還有那枚壓在箱底的金色符牌。

一切剛準備就緒,前廳就來人催上路了。

溫策巴不得他們趕緊走人,他做官向來低調,處事